“谁想呀?呵……”
这两人摇摇头,结束了这一番对话,门也打开了,两人便并肩走了进去。
只听到一声“唰”的声音,那屋门在快要合上的时候,突然被一块小石头挡住了去路。
只见余莫卿从不远处圆柱身后走出,手里还掂着石头,眼底一片澄澈。
刚才这两人的对话让她脑中又形成了一道线。她忽然明白祠堂里这些女侍为何如此呆滞的原因了。如果她所猜没错,这些女侍根本就不是真正服侍丁氏祠堂的下人,而且被送进来解决生理需求的。或者说,是被强求的。
那男人说她是任人填补的洞穴,言下之意不正是女侍们就是给这些男人凌辱的吗?
余莫卿又想到蓉婆说过的那个考验。
她醒来的时候,周围的女侍穿着素衣,而后来给她送饭的则是穿着黑衣的女侍,说明这个考验就是区分她们的标志。而那日强行拉走一个女侍,不过就是让她被丁氏兄弟侵犯。
她背脊一凉,一股狠色从她眼底蔓延,她心里有股东西纠在一起。她从没想过,这样一个村庄,不仅瞧不起女人,还如此折磨女人。不过最令她心寒的是,即使这些女人没有见识,没有地位,却为何要忍受这样的欺辱和侵犯,就算反抗过,却最终都没有逃脱这个祠堂的束缚。到底她们遭遇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正是这样的疑惑,令余莫卿更想抓住事情的真相。她心中隐隐感觉,万事皆有源头,而这一切的源头很有可能逃不开太子。
想完这些,她猫着腰走到了刚才用石子挡住的门口,伸手将门打开了一点,立马侧身钻了进去。
刚进这间房屋,余莫卿便有股强烈的窒息感。
先是突如其来的一片白雾遮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灵敏侧身摸到一面墙,赶紧扶着墙蹲了下去,才用手挥了挥才驱散眼前的雾。待雾气散去,余莫卿发现旁边正好有个桌子挡住了她躲着的身子,所以并没有人看见她。
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稍不注意,并没有人会看到这一身黑衣服的余莫卿。
她趁机挪了挪步子,见眼前有几个穿着长靴的脚来回走动着,她立马又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这几双靴子离开了这里,余莫卿眼前滴下了几滴东西,她眨了眨眼,不禁抬头一看。
只见头顶上的屋顶被零零散散的管道布满,而这些管道又被颜色区分,有黑白黄三种颜色,纷纷通往一个方向。
余莫卿低了头,又从桌下探了点头出来,只见屋里摆着各式各样的燃着火的炉子,几块大桌子上摆着瓶瓶罐罐,各自连接,又有的七歪八倒的。还有一个插着几个导管的大缸,里面堆积了快要盛满的白色颗粒。
她凤眸半凝,这里完全就是一座设备齐全的制盐场,而丁氏的人果真是在制盐。
不过很快,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按道理来说,一般情况下大家制盐,无非是将收盐的缸拆下来倒出,或直接将盐舀出来装起来。
而眼前的盐缸上,插了三根完全不同去处的管道。一根是通往地下的管道,一根是通向另一个炉子的管道。最后一根通向一个用支架撑着的封闭的透明棺,那透明棺上还掩了一层薄纱,好似特意不让人看清里面的情况。
隔了太远,余莫卿又是躲在那里,所以她并不知晓这三根管道真正的去向分别是什么,她终于按耐不住,靠着墙,蹑手蹑脚的向那边移动。
来来往往不是没有人,但是余莫卿仅凭自己的灵敏躲避了这些人的视线,顺利从一个个桌子、炉子、管道之间迅速穿梭。
她首先靠近到那通往地上的管道,正巧这管道旁边有几个空的大缸,可以将她的身体挡住。
她看向这管道,心里倒好奇这地上有什么稀奇的,还需要将盐导入地上。但她转念一想,昨日看的那些菜不是古怪的模样吗?难道那些都不是后天炒菜的时候才放的盐,而且一开始就将这些盐种植进了土壤,让那些菜本身就出现问题?她眼里闪过一丝庆幸,不管那些菜是不是靠土壤里的盐种出来的,好在她根本就没碰过它们,看来她日后还要小心,以防吃到这些来路不明的菜。
不过就这个通往地上的管道,她又有一个发现。这个管道上面材质略显厚重,而且表面还有一层隐隐光泽。
余莫卿不禁探了只手过去一摸,她眉头立马一皱。不是摸不出这管道是什么材质,而且有人故意在表面刷了一层蜡油和漆料,让人根本无法知晓它原本的材质。
她撇了撇嘴,只能继续观察起下一根管道了。
第二根管道通向炉子的管道还算好找,就在这盐缸一旁,而连接的另一个炉子还和别的炉子、管道相连,这些管道中间有明显蠕动的痕迹,看来是有东西在里面穿梭。
刚一靠近这炉子,余莫卿便感受一股燥热,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薄汗。不过这里余莫卿倒看明白了一些,不过是将原本的盐进行在此提炼和融合,再掺杂一些纯盐,又可以再生产一批数量更多的盐。
余莫卿又顺便摸了摸这根管道,却发现这根管道并没有涂抹别的东西,只不过是普通的一根软胶管道,并没有其他奇特的地方。
她放下了手里的管道,再趁机往另一个管道的尽头走去。
沿路她又发现了一个古怪的现象,这根管道的下方铺了一层冰沙,这些冰沙不断冒出的寒气对余莫卿略有干扰,刚才那边炉子的燥热瞬间被冰冷取代,让她忍不住瑟瑟一抖。
她眉头一蹙,这里的人也真是古怪,难道就因为要降温,就这样运来这么多冰沙?她甩甩头,继续朝这根管子尽头那个独特的透明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