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我不知道。我只是发现惠妃身边藏有高人,而且在猎场之时就已经对我下毒,只不过被我识破了,所以无果而终。”余莫卿也蹙着眉,
“惠妃原本家族就够庞大,我向来和她关系一般,没想到大皇兄之事过后,她竟然变成这番模样,竟然敢下毒害你?”邢天熙惊愕。
“我开始也没有想到,但也是偶然,我发现不对劲,所以就装作肚子疼去了净房,将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好在她也没发现。”余莫卿解释道。
“那要不要,我将此事禀告给父皇,让他来定夺?如果惠妃真的下毒害你……”邢天熙又道。
“暂且不用,”余莫卿摇了摇头,“惠妃家族之大,而我现在既没有郡主身份,也不过是相府之女,惠妃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吧?我想,她背后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所以在此之前,咱们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静观其变吧……再说,惠妃想要利用你,你还是以静制动,以免受伤。”
邢天熙疑惑:“她怎么利用我了?”
“就像我现在在你宫里,而不是在她宫里。”余莫卿解释,“我原本没有想到她怎么会听那个宫女的话,但在来的路上,我又仔细想了想。如果惠妃真的想毒害我,而我又死在她宫里,她虽有办法将我移走。但还不如将我送到你宫里,因为在她面前我是将那些有毒是食物吃进去的,如果那些毒不是即刻发作,那么到时候我是死在你宫里的,她自有办法栽赃嫁祸给你。”
邢天熙眼神一变:“惠妃竟然这般心思歹毒?”
“你可还记得,那宫女特意告诉她,让我别再带莲花羹了?原本我是找由头,不再吃东西,所以求惠妃将莲花羹赐给我,带回去再吃。但我现在是来你宫里,肯定就不能再拿走她宫里的什么东西,否则她就是自搬石头砸脚了。”
“原来是这样啊……”邢天熙撇嘴:“那……但形势都如此紧张了,你还不让我禀告父皇,你岂不是又身在危险中,我怎么能置你于不顾?”
“阿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余莫卿安慰道,毕竟大风大浪她都经历了,对付惠妃和月舒她还尚有余力,只不过是对她们背后的事更加警惕罢了,“倒是你……惠妃不知如何知晓我们关系紧密,想必对我身边之人都不会放心。你又在宫里,离她那么近,你定要当心,不要被她所利用了呀。”
邢天熙也安抚道:“这你倒放心吧,我宫里的人皆是精挑细选的,保护我绰绰有余。再说,我身边还有二皇兄,他会保护我。我会随时注意惠妃的,以免她有机可乘。”
“那就好……”余莫卿才放心,“还有啊,我发现太子之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大皇兄的事还没有着落吗?”邢天熙问道,“可是我今日已经听到消息,说大皇兄已经被看押在天牢了啊,一年过后便流放边关……”
“不是太子殿下,是牵扯到一位朝臣之事,我想没有那么简单……”余莫卿没有告诉她关于月舒的事,毕竟这是往事,和邢天熙还没什么关系,“算了,还是不说了,如今都已经这样了,咱们还是小心提防惠妃微妙,毕竟我们也管不到朝堂之事。”她自然不准备告诉邢天熙事情的全部,毕竟邢天熙这般单纯之人,她告诉的越多,反而会伤及无辜。
“嗯……也是,毕竟父皇可不准我们插手这些……父皇向来……不喜欢咱们女子触及朝堂之事。”邢天熙撇了撇嘴,又变了一副开心的模样,“不过,你可真是给了咱们大家一个大惊喜,想想若不是,大皇兄的罪行怎么会被揭发!呵呵,好在,我的阿卿啊,这般聪慧!”说着,邢天熙便挽起余莫卿的手,对她笑眯了那双大眼。
余莫卿微微惊愕,还是那个原来的疑惑,在她的记忆里并没有和邢天熙有过什么接触,再说邢天熙大她两岁,所以也没什么需要交集的地方,为何邢天熙会像余学敏那般知晓她的本性?而不是听信市坊之言,说她愚钝不堪?再说从有关傅子文来说,邢天熙还和原主是情敌的关系,怎么会有这么亲密的举动?
“你莫要说笑我了,我也是歪打正着,以往我可是形同痴儿一般的……”余莫卿直言不讳,想看看邢天熙的反应。
“谁说的呢!我跟他没完!”邢天熙却插了腰杆,一副生气的模样,“我的阿卿可是从小就聪明,怎么会是痴儿?那些浅薄之人,就竟爱到处诋毁人!”
余莫卿一听,果真,原主并不是痴傻,而知道这些的其中就有余学敏和邢天熙。
只见邢天熙又叹了一口气:“不过你也是,谁让你总是装傻的,又不让我将真相和别人说,就这般平白被那些碎嘴的人在背后说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余莫卿心下一惊,原主当真是隐瞒了自己聪慧的事实?所以说,原主不但不痴傻,还有意而为之,这又是为什么?原主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想不通,所以干脆问了出来:“阿熙……你也知道,我曾被玄矢推下水,所以记忆总是出些岔子……我一直以为我落水过后所以才开窍了,按你说的,我原本就不痴傻吗?”
邢天熙惊愕:“你真的忘了呀?你怎么会忘掉呢?难怪那日你都叫我公主的……没想到玄矢真是狠毒,竟让你忘掉了这么多事……”
余莫卿抿了抿唇:“的确忘了……你不知道,连我醒来时,还是我的姐姐告诉我姓甚名谁呢……”说着,余莫卿一脸难过。
“你别难过,我告诉你就是了,”邢天熙豪爽一笑,“那还得都很多年前了,你虽没进过宫,但那时候我去太学院念课的时候,总是跟皇兄们偷跑出宫。尤其是在游湖,每家都不太注意的时候,你就像个小松鼠似的,到处窜,我也是到处玩,还喜欢瞒着皇兄们,然后咱们就在后山碰到了头,咱们就玩起来了。那时候你就告诉我,你不想让世人知晓你的面目,说什么你身上有个惊天大秘密,但又不是时候说出口,所以我也没问……过后没到这种出外的时候,咱们就会见面,你还穿得和叫花子一样,骗我说要掩人耳目,嘻嘻……
后来,就到你因为什么偷看傅将军落水过后,你便不来找我了,我也听说你的事,以为你是身子弱了,但却没给我传信,我倒是恼怒……谁料隔几个月你就因为楚世昌的事离开了国都,我也是纳闷着,也不知道要怎么办……直到你今年在猎场之上,我太惊讶了,你不仅变化这么大,还重新让他们认识了。果真是当年那个令我欢喜的阿卿,嘿嘿,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们都不敢再说你坏话了,就是让他们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痴傻……”
余莫卿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心中责怪自己怎么早没见到邢天熙,让她告诉自己这些以往的记忆。
“那……傅子文又什么怎么一回事?”这也是余莫卿最疑惑的,“我印象中我对他并没有多少感情,为何国都,都在盛传我的风流韵事?”
邢天熙耸了耸肩:“还不是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跟我说什么那个鱼木脑袋的家伙和你藏的那个秘密有很大的关系,所以三番两次想借机接近他探探风口,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就干脆说要追求他了……你这一点,到现在还没变,你看你胡诌给惠妃的理由……我倒无所谓啦,反正那个鱼木脑袋一根筋,又不知晓你在干嘛,还跟我说什么对不起的话,着实让我也无奈得很……唉,谁让我对你这么好呢,帮你瞒到了现在。”
余莫卿这会儿算是明白,原来原主对傅子文根本没有过其余的感情,只是为了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令年仅十一岁的原主,甘心被世人当做饭后笑谈之姿,忍受被辱骂痴傻愚笨的?到底是什么秘密?
“原来是这样啊……”余莫卿长吁了一口气,又半开启了玩笑,“我还当,你会把我当做情敌,和你抢傅子文呢……”
“抢他?”没想到邢天熙竟嗤笑了起来,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他那个鱼木脑袋,我才不惜的,你要是想抢,早八百年我就把你赶到一边去了……我还不知道你?想你当年还跟我说什么宁缺毋滥,不将那个秘密的答案找出来,才不会有心思找男子谈情说爱,成天不是抱着书就是到处窜的,我还当你是个男扮女装,所以才说不喜欢男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