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自然不想死,可你会放过我吗?”月舒反问道,眼神不禁一狠,“哪怕我是奴才,我也要对魏叔忠诚不是?”
“是,我不会轻饶你,也不会放过你,但此时此刻,你必须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否则今日一过……”余莫卿凤眸流转,嘴角勾起冷酷的弧度,“你也知道自己不过是魏承德蓄养的奴才,可是……现在不用我动手,只要我将暗阁这一部分机密公众,魏承德或惠妃自会派人将你除掉,毕竟你曾经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事,又知晓那么多秘密,一旦你被暴露,你便不再有利用价值,你会像路边随意丢弃的秽物,不再被任何人所知,也不再被任何人所同情……你甘愿这样吗?”余莫卿吐字不快,硬是要将月舒的可怜之处统统说出,让她自己明白现在的处境。
月舒并不傻,余莫卿说的话对她来说也不无道理,她又转念一想,冷冷回道:“如果我全盘托出,你能保证一定不杀我?”
“至少现在不会……”余莫卿也如实回道。
“呵,那如果我统统告诉你,我岂不是亏了?”月舒挑了挑眉。
余莫卿抿了抿嘴唇,凝神问道:“你想怎么样?”她知道月舒很精明,在她所说的范围以内,月舒就能看出她的破绽和漏洞,并且以这些为理由为自己争取利益。所以她也不能太过强硬,免得月舒不想合作。
“呵……当年我一直好奇两生蛊的真正用法,却尚未在那一对亲胞之间所用。阴差阳错,如今我却在你和傅子文身上看到这般景象,想来也不是全无根据了?”月舒眉眼一股玩味之色,静静看着余莫卿那张比三年前更加清艳的脸庞,“告诉我,你和傅子文,到底是不是兄妹?还有,你们之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兄妹?”清冷的嗓音带着嘶哑,在余莫卿身后响起,同时夹杂着疑问和惊讶。
余莫卿淡淡回头,只见傅子文尚且恢复了点体力,正站在她的身后,听到了她俩的对话,不禁脸色一变,很是惊愕。
“余莫卿……她说的,是真的吗……”傅子文看向余莫卿,满脸不可置信,甚至有点推拒,毕竟他从未想过,自己还有什么妹妹的说法?更何况还是眼前这个令他有些看不顺眼的女子。再说他记忆里只有母亲,甚至不知道父亲的模样,怎会还有一个妹妹?连母亲都未曾告诉过自己?
余莫卿也很挣扎,她究竟该不该将事实说出口呢?她也知道傅子文的怀疑和推拒,金珂拼死留下一对儿女,不惜以自己的名声,担下所以罪责和污蔑。若不是邱明山将一切告诉她,她也不可能知晓一切,也不可能明白这些真相现在未必是说出来的时机。她更知道,真相一旦揭露,大昭的格局又将迎来新的变化,哪怕是傅子文,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接受不了?会不会歇斯底里?她不了解傅子文,同样也不了解自己知晓这样的真相究竟是祸是福?
她抿了抿唇,并没有回答傅子文,又看向了月舒,沉声道:“我该如何信你,当我说完这些时,你也如愿告诉我有关惠妃和魏承德的事?”
“你不用担心,哪怕是我不说,你也可以将我一刀毙命,就当秘密被带进了坟墓,岂不是更好?”月舒轻笑着,一脸理所当然,“余莫卿,这笔交易交易你不亏,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同样,你也要告诉我你们之间的来龙去脉。我记得很清楚,魏叔说过,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理所当然接任暗主之位,除却金珂本人,我想不出还有谁?可是你,惠妃一再要求我将你除掉,可魏叔却三番两次一边让我对你穷追不舍,却一边让我对你仁慈,这又是为何?告诉我!告诉我!只要让我明白这一点,想来我所做过的事你也能更懂不是吗?”月舒同样有疑问,尤其是对余莫卿的身世,毕竟她也对余莫卿绝地反杀的行为有过震惊,更惊讶于她在余莫卿能找人替自己去除身上的蛊毒。
月舒的表情虽傲然,但她的眼神却没有骗人,余莫卿从中看出,兴许将他们所知晓的互相交换,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傅子文,你对自己的父亲还有印象吗?”深吸了一口气,余莫卿背着手站在两人中间,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没有……”傅子文脱口而出,眉宇间一股凝重之色,即便他不知道余莫卿为何会问他这个问题,但出于对一切的疑惑,他还是简单的回答了,“我五岁那年经历过一场火灾,家中遭遇突变,父亲不知所踪。而后母亲被送至敬安寺待修,我被领至太学院,由太傅抚养长大,偶尔才能拜见母亲……至于父亲……那场大火烧断了房梁,我不幸被砸中了头部,再无对父亲的记忆……”
说完这些,傅子文面色也很清冷,不禁看向余莫卿:“这些,到底和你我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