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容雍宫最华贵的住处,余莫卿倒只觉自己身处在一片寂静的星空之下,丝毫没有声响,除了外面偶尔轮班的将士交接的声音,低沉犹如暗语,仿佛不用心的话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了什么。心里嘀咕着今夜的容雍宫怎么犹如枯坟般寂静,又这样阴森森的宫殿真的让人捏了一把冷汗,但脚下的步伐倒一路无阻。
躲过了几班巡逻的太监,余莫卿这才放慢了脚步,侧身穿过宫门后的围帘,身子已经步入了容雍宫内。
宫内灯火太暗,也看不清是否有人,余莫卿只觉鼻腔萦绕了一股极为浓郁的檀香味,让人略有倦意,尤其是在这样的冬夜,宫内燃了些许炭火,温暖之下,令人更生睡意。
余莫卿咽了咽口水,迅速用蛇锁上的尖刺扎了手心一下,免得自己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中了什么迷香。
又揉了揉眼,余莫卿好似听到一阵摔东西的声音,她立马警醒起来,以各个高竖的柜子做掩护,迅速穿过几间相连的珠帘屏风,侧身躲在了一处极大的盆栽后。
透过一片错枝乱节,一双凤眸略带寒光,看着眼前一张半人高的床上半倚着一个身着素衣的妇人,面色森冷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个宫女,一双挑眉微微蹙起犹如山丘沟壑,幽瞳美目更是一种像要吞噬别人的血盆大口。
“你说,本宫养了你们这群废物,到底图个什么?当真要本宫将你们全都送进敬事房,全都铐上锁链毒打个三两天,才记得本宫教训你们的话?”只见褪去华服后的惠妃虽没有往日那般庄重,脸上却依旧带着威严,说话的声音并不带怒意,只是故意拉长了气息,放慢了速度折磨这群怯懦的宫女们。
听着惠妃的话,宫女们更是身形一抖,赶紧俯拜,额头在地上砸出了脆亮的声音:“娘娘息怒!”
“息怒?呵,本宫用得着和你们这些贱人置气?”惠妃冷笑了一声,眼皮已经懒得再抬起来一下,“本宫只是要让你们记着,这几日谁再敢踏出容雍宫一步,本宫便让整个容雍宫的宫人一块陪葬……”
“谨遵娘娘之令!”宫女们也是在容雍宫待久了的人,对惠妃的性子早已一清二楚,自然一副谦卑顺从的模样,丝毫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