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余莫卿轻笑,脸色很是得逞,“看来你是芸冉身边的宫女不假了?”
“你……你是谁?”老婆婆被道破身份,立马一脸惊慌,不曾想有这样的人会故意激她的话,让她露出马脚。猛地,老婆婆眼神又狠毒起来,“你肯定是那毒妇派来的贱人!是不是!你们这些奴才,偏偏帮着那毒妇加害主人!凭什么!凭什么!你们统统该死!统统该死!”说着,老婆婆情绪很是激动,不禁扯动了锁链,仿佛要冲到余莫卿身边,恨不能掐死他们似的。
余莫卿恢复了清冷的脸色,并不在意老婆婆恶毒的语言,很冷静地回答,“老婆婆,我们不是惠妃的人。”她猜得出,这老婆婆口中的毒妇除了惠妃应该也不会是别人。
“不可能!这里禁闭十八年,除了那毒妇的人,根本没有人可以进来!你们这些奴才,还想帮着那毒妇作甚?主人都已喊冤地下,难道你们还不肯放过她!苍天何曾才肯开眼啊?让你们这些人统统下地狱?”老婆婆声音愈渐凄厉,眼中不禁泛起血丝。
“老婆婆,你要如何相信我们不是惠妃的人?”余莫卿沉声道,她未曾想到这老婆婆已经被关了十八年之久,究竟有什么理由,让惠妃即便将人关押至此,却一直不敢动手?
老婆婆没有说话,只是意识到刚才那歇斯底里有些过火,便闷着气,再不开口。
余莫卿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叹息般,“好,老婆婆,你可以不信我们身份,但有一点你该知道,你家主人当年匆忙下葬,至死都不曾归位宗堂,偌大芳华殿空空如也,昔日芳华不再,你难道不曾为你家主人着想?”
“放肆!你何曾知晓我未想过?我被关在此,心有余力不足,你又怎知我不痛心?只有你!竟和那毒妇一般,丝毫都不怜悯我家主人!还在这儿说风凉话?”老婆婆眼神凌厉,丝毫不似宫人般谦卑。
“就算怜悯有何用,你屈居于此,你家主人早成枯骨,不照样招人闲话?”余莫卿挑眉。
“闲话?呵,分明是你等狠毒之人杜撰,用来污蔑我家主人!下作!”老婆婆满脸厌恶。
“杜撰?”余莫卿冷眼扫来,“与人私通,信件确凿,如何杜撰?”
“骗子!”老婆婆像是想说着什么,可是只说了两个字,便憋着脸色,不想吐露。
“可是我知道,这些的确是骗人的把戏。”余莫卿淡淡开口。
老婆婆狐疑看向余莫卿,眼神有些不可置信,还有谁会说出偏向她的话?
余莫卿蹲着有些麻木,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嘴里倒没闲着,“可我知道,当年有人伪造芸冉笔迹,以私通之罪举发,利用圣上私心,逼迫芸冉被贬,皇子差点被杀,而后下毒致使芸冉出现幻觉,跌落井中不幸身亡。芸冉死后流言疯传,即便不攻自破,却也让宫中恍惚,永不再提及。皇子下落不明,芳华殿也成枯骨,而那些知道秘密的人,也都一个个被处决了,是吗?”
老婆婆眼神惊愕,却强压着心绪,继续嘴硬,“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芸冉?什么皇子?我不知道!不知道!”
“老婆婆,你在怕什么?芸冉之事多年已过,你被关至此,早该知道自己已是身外之人,又有谁能奈你何?”余莫卿语气渐微,带着一丝蛊惑和猜测,重新质问起这个年事已高的老人,“除非,你知道的更多,并且让关着你的人对你爱恨交加,却也无济于事,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