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圣旨一下,娘娘确实受了刺激,连这般重罪都忘了?”余莫卿心中冷笑,这惠妃还真会装糊涂,“自太子被捕之后,娘娘预谋已久,除却调移老臣,亏空国库,不正是觊觎圣上之位吗?臣女入狱之时,圣上龙体抱恙,所发之症与先皇、先皇后死时症状无二,而后娘娘纵火芳华殿,圣上怀疑之久,随后便在容雍宫中搜出了那毒药,这一点娘娘如何开脱?臣女本不应揣测这些,可惜是娘娘败露马脚,惹龙颜大怒,又如何辩解得了?圣上已是仁慈,没有让娘娘备受折磨,如今行刑在即,娘娘难道还想翻案?”
“贱人!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资格污蔑本宫?”惠妃再一次打断了余莫卿的话,咬牙切齿的语气着实听得真切。
“污蔑?”余莫卿有一瞬间感知到惠妃是在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开骂的,是她听错了吗?她暗想,当年她见惯了太子那一副反口辩驳之样,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视人命如草履,惠妃却不谈宫闱,这般避重就轻,与太子当真无二。即便圣武帝的圣旨给惠妃带来了多大打击,可到底是她自作自受。
余莫卿冷笑,“娘娘,是您刚才说的敢作敢当,如今证据凿凿,娘娘却反口辩驳,就不怕午夜梦回之时恶鬼缠身吗?”
“呵,本宫恶鬼缠身?你又怎么知道本宫会恶鬼缠身?本宫没做就是没做,何必要受你这个贱人在这儿污蔑?”惠妃反驳道,满眼仇恨之意。
余莫卿上下打量了下惠妃一副仿佛受到了莫大屈辱般的模样,看来就算她怎么说惠妃也不会在她面前低头的,反正早就签字画押了,再与惠妃争执又能如何。
“好,娘娘不承认又如何,反正白字黑字早就记录在案,娘娘大可以在臣女面前留下这个面子。”余莫卿估摸着时辰应该差不多了,多说无益,左右背着手准备差人进来将惠妃带出去。
“余莫卿!你在说什么!你给本宫说清楚!”却不料惠妃突然来了劲,猛地提高了些声音。
余莫卿刚转过身,脚步立马顿住,随即回头看向惠妃,“娘娘想让臣女说什么?”
“你刚才说,是本宫下毒谋害圣上?”惠妃满脸不可置信,说着还指了指自己。
“难道不是吗?”余莫卿耸了耸肩,她并没有兴趣给惠妃解释过多,她不信惠妃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她也没工夫听惠妃继续狡辩,反正公审早就结束了,她今日的目的只是押送她前去行刑。
“呵……哈哈……”惠妃美目斜视而来,“当真是吃了豹子胆,谁让你这般污蔑本宫的?本宫野心再大,何曾下毒谋害过圣上!”
“娘娘不用解释,公审之时已有定论。”余莫卿暗自叹气,这惠妃是脑子又抽风了,索性也不想继续纠缠,向珠帘后的几个门徒使了使眼色,让他们进来。
“不!不!本宫没有!绝对没有!”惠妃双眼瞪着余莫卿,满是紧张和气愤,又见余莫卿面色清冷,不禁直逼而去,径直抓住了余莫卿的手臂,“分明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派人毒害圣上!还将毒药放在本宫宫内!是不是?是不是你!难怪……难怪那段日子圣上病重不说,嘴里还总是叨念着……还有那个臭道士?那个道士……也不知哪个破落道馆里装神弄鬼的狗东西?竟然在圣上面前胡言乱语?还说是本宫阴气太盛,冲撞了圣上?一派胡言!对了,听说……听说是春花楼那边找来的?对!就是!就是春花楼!你!就是你!是你余莫卿!肯定是你叫来的道士是不是?肯定是你,你勾结江湖术士,专门进宫行骗,不仅毒害圣上,还设计陷害是本宫所为?呵呵,如今还在此污蔑本宫?不!本宫要立刻见圣上!要立刻见圣上戳破你的诡计!”
说着,惠妃甚至想推开余莫卿夺门而出,奈何余莫卿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娘娘有功夫在此狡辩,为何当初还会签字画押?还会俯首认罪?为何当初不面见圣上告诉圣上自己的疑虑?如今告诉臣女这些,是等着臣女杀人灭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