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可回应他们的只有刺耳的尖叫声和毫不留情砸过来的花瓶。
众人向后退了一步,徘徊的脚步迟迟不敢动手。
“你们都给本宫滚!滚!你们这些贱人!就想看着本宫死?哈哈,本宫告诉你们!做梦!做梦!你们这群贱人,统统该死!该死!”此时的惠妃已经不顾姿容仪态,散乱的发饰摇摇欲坠,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贵妃该有的模样。
慌乱的语气,狰狞的表情,惠妃整个人已经被恐慌和暴躁冲昏了头脑,可是余莫卿仍旧保持着冷静,她在想,眼前的女人是真的疯了吗?
歇斯底里,作茧自缚,恍然间,余莫卿又想起月舒死前的场景。连月舒那般身受桎梏,饱受折磨都未曾出现过神志不清的状况,仅凭对一个男人的感情,惠妃却是如此备受打击,当真是疯了吗?更何况,这个女人前半生可谓风光无限,斡旋筹谋样样不输他人,如今自作孽的下场她应当早就料到,当真这般接受不了?
但眼前的景象和宫女的话又让余莫卿不得不相信,惠妃恐怕是真的疯了。
“哈哈哈,圣上!圣上!是你吗?”惠妃突然停止了哭喊,逮着面前一个门徒,大着胆子朝那门徒走去,还想伸手摸摸那门徒的脸。
那门徒一脸吃了瘪的表情,不禁将目光投向别处想要寻求帮助,可是其他门徒见了此景,有些同样束手无策,有些还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余莫卿的双眼仍旧清冷,只是静静看着惠妃还想做出什么事来。
那门徒见并没有人上前帮他,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动手,于是又把目光投向了余莫卿,可是一见余莫卿摇头,这门徒脸立马垮了下来,根本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干巴巴咽了咽口水,准备闭上眼准备接受眼前这个疯女人接下来的动作。
可是那门徒正以为自己要面临什么奇耻大辱,偏偏脸上却没有任何感觉。他刚准备睁开眼睛看看究竟,却又听到尖细的声音,带着无法遏制的愤怒,“圣上扪心自问,臣妾当真为圣上做的少了吗?啊?统统都是为了那个贱人!为了那个野种!凭什么!凭什么臣妾望眼欲穿,苦苦等待,圣上就算不肯赏臣妾……哪怕一眼,就多一眼……圣上对天下人仁慈,对那个贱人和野种仁慈,为何?为何偏偏不对臣妾仁慈?啊?臣妾就那般不值得圣上去疼爱吗?呵呵……”
那门徒这才完全睁开了双眼,原来眼前的惠妃已经往后退了好几步了。根本不再靠近他们,刚才狰狞的面孔被凄怨笼罩着,满眼都是苦楚。他在暗阁当杀手倒挺久,虽见过不少血腥悲惨的场面,但对于女人哭这一点到底是有些无措,尤其眼前人还曾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他向来都是为上面的主子办事,即便如今要擒拿别人,心中还是有些不适。正当他脑中思绪作乱,身子却被突然横空的手臂拦到了后面。
原来是余莫卿不放心他站在面前,主动拦在惠妃面前,“娘娘,你还记得臣女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