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头到尾,你根本就是三皇子的人……”余莫卿懊恼道,她又想起自己被三皇子欺骗至今的原因之一,那些她一直思考错误的方向,便是月舒当初自裁时给她的暗示。
狰狞的笑声再一次响起,月舒的脸庞愈渐幻化出那条拜余莫卿所赐的蛇形,雪白的衣服也愈渐被鲜红浸染,她血色通红的双眼狠狠瞪着余莫卿,凄厉之声百般怨怒,“呵,放心吧,就凭你?这辈子都别想和殿下斗了!哈哈哈哈!你不是和公子两情相悦吗?呵呵,我偏要看看你们这对苦命鸳鸯能活到几时!哈哈,余莫卿,我就等着,等着你们这些人统统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月舒手里又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正对准着自己的脖间,毫不留情地插了进去。
“不!”余莫卿虽痛恨月舒,可是眼前又要见证一次她以自己性命作为抵注,她下意识想要阻止。可是还没等她的手来得及拦住那匕首,鲜红已经飞溅模糊了她的视线。
“月舒?”她颤声喊道。
可是回答的她的却是另一个声音,
“得了吧,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喽啰,值得吗?”
“她可是骗子,你还拦着不让她死?这么好心?你身上何必背负那么多条人命?现在自欺欺人?”
“左右几年前就是死人堆里的,何必同情呢?你有心思关心她,倒不如看看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
戏谑的声音带着不羁,余莫卿睁开眼,隔着一层鲜红,正是冬郎那张不失俊朗,却又狠辣之深的面容。
“无耻!”余莫卿想到冬郎和三皇子的所作所为,心头立马生恨,当即起手劈去,想要一决高低。
可是冬郎像是变了戏法一般,在她面前不断转换,“无耻?你自己就不无耻吗?国都驿站的军防不都是你派人绞杀的吗?如今装什么君子圣贤哈哈哈……更何况,你也不是君子呀不是?呵呵……”
一提到这儿,余莫卿心中的气愤更深,攥紧的拳头几乎无从安放。
是的,又是她,又是她。再一次引狼入室,再一次错失良机,甚至是自己亲手作践了这次的良机,将自己连同更多人一并推进了火坑,而她还仍旧被蒙在鼓里,丝毫没要察觉。
看着冬郎越是兴奋猖狂,余莫卿心中越恨,正想动手,脸上却是一重。
剧烈的疼痛感如此真实,好似她在金銮殿上受到的那些疼痛,再次回顾这一鞭,她的意识迅速抖动,眼前已经晕眩。
“你……”还想继续咒骂,可是脖间又一次被遏制。
“秋棠,你当真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劳烦得起本王为你大动干戈?”嗤笑声邪魅异常,带着一丝危险,却又不失威严。
余莫卿皱着眉,勉强睁开眼,眼前邪魅的容姿除了三皇子还能有谁?
“邢天……耀!”余莫卿咬牙切齿,她怎会忘记昏迷前他所说的真相,这个一直知晓一切,更掌控着一切的男人着实城府太深,足以让余莫卿背脊生凉,却仍旧不知如何反抗。
“怎么?你忘了?如今,本王代理朝政,封赐摄政王一职,论公,你理应称臣,如此喊出本王名讳?你配吗?”邢天耀冷冷一笑,凉薄的嘴角满是嘲讽。
“卑鄙!”余莫卿想不出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邢天耀,她满脑子都是恨意和羞怒,她痛恨自己早没有认清眼前人是个多么深沉狠辣之人,更痛恨自己自作聪明,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自以为掌控一切,反倒错失了无数个挽回的机会。
天牢里魏承德的话仍旧回荡在耳边,是的,不管魏承德说与不说,一切都晚了。这天下没有邢天耀不知道的秘密,而是他们从来就不了解邢天耀从头到尾究竟想得到什么。
“是不是恨透本王了?嗯?”邢天耀标准的笑意勾勒在嘴角,凤眸睥睨,“如果现在手里有把刀,是不是要把本王碎尸万段?”
余莫卿脖间一紧,青筋暴跳,她说不出话,也无需回答这无聊的问题。
用得着问吗?即便没有刀,只要有还手的机会,余莫卿定然让邢天耀后悔出身在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