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不就知道了。”邢天耀仍旧背对着她,笑意好似不经意却又像故意般戏弄余莫卿,随即重新走回书桌前,好似余莫卿根本不存在般,继续执笔在公文上勾画,神色竟也深沉得好似一个真正的君王。
余莫卿知道邢天耀最不喜别人忤逆自己,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如果她现在起身,指不定邢天耀给她一个违抗命令的罪名。保险起见,她只能静静靠在椅上,神色一如既往地清冷,轻轻揉了揉刚才被粗鲁对待的手臂,等着邢天耀嘴里所说带上来什么人。
不一会儿,侧室又走出几个人,正架着一个身穿囚服之人。
余莫卿有一瞬间以为是光线作祟,打在那囚犯身上,竟显得那囚犯有些眼熟,她以为自己是异想天开了。谁料当那张熟悉的脸庞从昏暗中显露,她的心几乎提了起来,她下意识唤道,“二姐?”
没错,这被架着出来的身穿囚服之人正是她二姐余莫襄,如今她两眼无神,神色倦怠,面色苍白,好似受了重创。见了余莫卿,低垂的眼眸仍旧没有神色,并没有回一句话,只是被押到邢天耀身边,跪着行了礼。只不过她行礼时,眼神却含着一股恨意。
“二姐!”余莫卿终于认清那是二姐,以为是自己带了面纱没有被认出,随即摘了面纱,又站起来想离二姐近一些看看她最近怎么样。可是话音未落,余莫卿起身的动作瞬间被阻止,肩上不知何时多了两股力量,狠狠压着她,让她根本不能起身,随即这力量转而牵制住她的手臂,硬是让她无法离开这椅子半分。
“放开我!”她狠狠挣扎着,可是身后的力量不容小觑,更何况她现在身子什么力气都没有,根本无法反抗。可是越是被质押,她就感觉邢天耀要威胁二姐,她怎么忍心让二姐受累。
好似听到余莫卿挣扎,余莫襄扭头看来,眼中却带着一丝不忍和惊慌,微微张开的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干巴巴看着余莫卿,跪在地上的双腿丝毫没有挪动。
“二姐?二姐你怎么了?”余莫卿虽挣扎不休,可是眼睛却没有离开二姐身上,正当她注意到二姐好似无法发声,又见二姐对邢天耀有些畏惧的模样,当即质问起来,“邢天耀,你对我二姐做……”
“啪!”
余莫卿还没问完,脸上已经受了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静谧的御书房中实在突兀,却同样直击在场每个人的心间。
“余莫卿,你胆肥了,都敢直呼本王名讳了?”邢天耀慢条斯理道,缓缓抬头之际,眼中却流露出一丝戏谑。
余莫卿双手被牵制,根本没办法反抗,硬是挨了一旁的太监给她的一巴掌,脑袋着实有些晕眩,况且她脸上的伤还在,贴的一小块纱布并不足以阻挡刚才那一巴掌所带的挑衅,纱布掉落,她脸颊的伤痕犹如一道烙印,灼伤了别人的双眼。
余莫卿微微喘着气,好不容易平复了心中的怒气,硬是将心里的愤恨逼回去,咬了咬牙道,“你有什么冲我来,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对付我的家人?”
“本王有吗?”邢天耀轻笑着,微微扬起的脸完全肆意不羁,好似这发生的一切当真与他无关。
“是,你说过,我不配,可是你究竟还想怎么样?太子倒台,惠妃处刑,现在已经没有人再挡在你眼前,我何德何能,值得你利用百般,还抓着我家人不放?”余莫卿不再掩饰眼中的血色,直直盯着邢天耀,好似深渊回望的双眼,满是地狱的气息。
这是疑问,也是质问,余莫卿知晓邢天耀那日在金銮殿上所说的羞辱之言确实不假,但抛开那些,他该利用的都利用完了,该扫清的人也除了,他到底还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