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间断断续续的疼痛提醒着余莫卿自己的性命还在他人手里,这才发声道,“好……妾身……答应!”
“什么?本王没听清?”邢天耀略微将脸撤回,轻笑了一声。
“妾身……答应殿下,服下这丹药,为殿下……做……做最后一件事……还望……还望殿下应允!”余莫卿说得艰难,仰着的脸也已经涨得通红。
“好,就等你这句话呢,哈哈。”邢天耀放肆一笑,终于撤开了手。
“咳咳咳……”脖间刚一恢复自由,余莫卿难受地咳嗽起来,而眼那装着丹药的盒子再次被递到眼前,随即清润的嗓音带着邪魅,“这一次,可别扫了本王的兴哦……”
余莫卿终于缓过气来,定睛看向那丹药,也不再犹豫,伸手拿起那丹药,却看到二姐还在前方跪坐着,神色一阵慌张,尤其是看到余莫卿拿起那丹药,抗拒的眼神更深,向着余莫卿猛烈摇起头来,嘴里也在咿咿呀呀,好像是在阻止她服用这丹药。
余莫卿只以为二姐不过是以为邢天耀还要害她罢了,她虽心有警惕,但她对邢天耀这一点倒是信任,这丹药倒未必有假。所以没有多想,她正要吞咽,但刚到嘴边,她又停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殿下……”
“嗯?”邢天耀睨眼看来,只以为她又要耍什么花样。
“为什么是我?殿下并未瞧得起过谁,可为什么……总是我?”余莫卿垂眸,眼色有些复杂。她一直以来都没有看清过邢天耀,看不透他是什么性子,也看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可是为什么是他一再利用自己?
很明显,不管是冬郎,又或是魏承德,都比她更了解邢天耀的背后,论办事,余莫卿也不敢与他们媲美,论手段,她也不比他们阴险歹毒,况且她对邢天耀并不忠心,也不如这两人更容易效力。
可是为何总是她,邢天耀像是一个操控棋局的棋手,硬要将本该与所有事并无关系的余莫卿算计进去?
如果是有感情?余莫卿至少看不出邢天耀对她的半点喜爱,且不说防备之深,每一次都是这般厌恶不屑,又将她踩在脚下如同蝼蚁,又哪里来的感情?
“呵,你以为呢?”邢天耀没有回答,只是冷冷一笑,好似有些回避。
余莫卿以为,她没什么以为的,正因为始终猜不透,才想到开口问的。可是邢天耀的这样的回答,她只会更加疑惑。
她微微抬眼,那男人神色竟有些悲凉,她以为是自己晃神了,也没有再问,随即准备服下那丹药,动作异常决然,服下药时,她余光里的二姐仍是一脸懊恼悔恨,一个劲摇着头,而身旁的太监仍旧在拦着她不让她过来触碰余莫卿。可是她已经决定的并不会改,所以也不再多看二姐担忧的眼神。
她选择的,她就要为此承担。
只是余莫卿刚一服用,便微微蹙眉。
这丹药看起来有些乌黑,闻起来是无味,却不曾想很是难吃,也不亏是由制散者体内的血液炼制,入喉时浓烈的血腥味极其难耐,让余莫卿以为自己是喝了什么血块,吃了什么仍旧挂着鲜血的生肉。况且这丹药也凝结着其他药物,苦涩和酸涩涌上,几乎令她失态,她只能捂了捂嘴巴生怕受不住吐了出来。
而正当她欲吐不吐,面色很是难看之时,邢天耀略带嘲讽的声音却又幽幽传来,“承秋棠之名……就该为本王承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