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些士兵正对付着那群黑衣人,几乎自顾不暇,除却一小部分还包围着婚车,其余的早已被这混乱不堪的情况打乱,也来不及顾忌余莫卿到底怎么驾驶这婚车,所以余莫卿无影一挥,四匹马已经抑制不住躁动,纷纷蹬蹄嘶鸣。
余莫卿看得出来,这些黑衣人根本就不是来破坏和亲团,又或是拖延他们行进的,他们的目标太过明显,根本就是冲着邢天熙来的,根本就是想治她于死地。如此大肆侵犯和亲团,又这般猖狂将毒箭射向婚车,根本早就掌握了和亲团的消息,更是早已布置好行动。反倒是余莫卿他们想的救阿熙的计划,都根本算不得黄雀在后,他们才是被算计在内的人,同样被蒙在鼓里。
而更令人气愤的是,他们虽猜不出在这群黑衣人背后推动他们动手的势力又是哪一个,却又能看出这群人嫁祸诬陷的心思太重,毕竟就算是取阿熙性命,如此明目张胆地将代表二皇子身份的蓝系标志带在身上,根本就是有意嫁祸,试想当真有人谋逆想要残杀和亲团这么重要的队伍,要么悉心打扮混入和亲团直接暗杀,要么直接撒网捕获,还用得着这么彰显身份?就不怕漏网之鱼泄露秘密?还是真的自信过度,觉得今日一战可以杀光和亲团所有人?
可是偏偏情况太过紧急,和亲团的士兵们都来不及判断,除却投身迎战,大抵满脑子都恨透了二皇子罢了。
余莫卿是来不及思虑如何应对这些了,她只想保护好车上的人,快点逃离这里。毕竟这也是一条生命,想到刚才彩云惨死的模样,她心中一悸,好歹彩云是阿熙身边长久以来侍奉的人,就这般惨死着实遗憾,若是车上的人再保护不好,那她可真就内疚死了,怎么说也要先逃离这场混战再说。毕竟阿夜和冬郎尚未能对付后面那群黑衣人一段时间。
能拖就拖,她只能先带着人离开了,又狠狠抽了一下无影,婚车的车辘终于开始转动,原本包围着婚车的士兵们也自觉站到了婚车后面,好为婚车阻挡住后面的攻击,再分小批小批的撤离,跟着婚车离开这里。
可是婚车行了不远,余莫卿才注意到这盘山越到山下,山路却变得错综复杂起来,而她作为一个从未离开过大昭的人来说,根本不知道后面的路该怎么走。况且这几日行进时她都是跟着队伍走的,和亲团有专门负责对路的向导,如今离开了他们,余莫卿根本不知东南西北。可是想到这时就算转向也是无济于事,余莫卿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继续向前行驶。
余莫卿甚至来不及坐在驾车的地方,这四匹骏马许是刚才受的惊吓过大,现在一个劲地蹬蹄奔跑,只想快点逃离这里,所以扯着缰绳的力量比余莫卿抓着他们的力气还大,让余莫卿不得不站在驾车的横栏处,根本无法离开。而现在四马并驱,周边呼啸而过的风速比以往她施展轻功时还要快,风面蹭上她的脸颊,竟有些生疼,又因这山下峡谷渐多,风力更强,刮得她竟有些睁不开眼,差点跑偏了路撞到了山体上。
可没过一会儿,余莫卿便听到刺耳的追杀声又一次响起,“追!”
“今日谁取下公主项上人头,重重有赏!”
余莫卿暗道不妙,这群黑衣人竟能这么快追上来,看来和亲团的士兵也大多是一盘散沙,竟然连这些黑衣人都阻挡不住。虽不说他们拿了弓箭,又掺了毒,更是伤人一等。她稍稍向后看了一眼,只见突围过后跟来的士兵也只在少数,少有几个骑着马还在和黑衣人周旋,剩下的跟着婚车跑着,却也都是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根本没办法保护她们。余莫卿咬了咬牙,立马又加紧抽动马匹的无影,生怕它们慢了一步,这群黑衣人便要追上来了。
前方的山路渐少,反倒是几个沟壑纵横,虽说不高,却也有山谷之耸然,稍有不慎跌落也是不死即残,只有穿过这一片小峡谷,才能通往南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