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辨别这女子究竟是何身份,余莫卿迅速将人揽到身后,神色冷然,没想到这群人竟是跟到了车上,果然还是低估了他们。余莫卿将人护在身后,只见那把利剑好似感受到空旷,随即沿着车壁的缝隙开始缓缓移动,而车窗和车顶都各自一震。
余莫卿伸手到嘴边,轻轻“嘘”了一声,随即向身后之人指了指桌下,让她躲起来。随即贴着车壁,开始顺着这利剑移动的步调同时挪动,手里的无影也握得更紧。
车顶上的声音愈渐向车门处移动,车窗旁的脚步声也愈渐靠近那把插进来的利剑。不多时,这利剑骤然停了下来,而车门飘舞的围帘下已经出现一双染血的鞋底。
余莫卿冷笑,正是此时,迅速抬手朝那利剑劈去,径直将剑端劈开射向了车门处,根本不给人反击的机会,紧接着她踩着车壁迅速腾起,车窗处果然又伸进来一只手,手中正握着一把匕首。只见那匕首向车窗狠狠剜去,扣动了整个窗户,再朝刚才利剑插进的地方回旋,车壁瞬间裂开了一道缝隙,此时车顶更是一重,一只脚已经从上方伸了下来。
余莫卿暗想这几个人倒是明智,这会儿竟想的拆车了,不禁冷笑,又提醒了一声,“公主殿下,接下来,还请你捂好眼睛了……”
话音未落,她的身子已经向前扑去,无影瞬时攀附上那只手臂,随着她一转身,狠狠向自己拉动,继而将这黑衣人的脑袋拉了进来,正要反抗,却见余莫卿手起刀落,另一只手上的蛇锁已经插在黑衣人的脖间。但余莫卿没有立即拔出,而是径直将黑衣人的身子从车窗上使劲拉了进来,挡在自己身前。耳边骤然响起坍塌的声音,她迅速向旁边一撤,以这黑衣人的身子做盾牌,暂时挡在那身嫁衣躲避的桌前,自己这才向旁边一闪。
黑衣人的身影又一次出现,正向桌下搜寻,手中的利剑也已经举起,谁料耳边骤然响起一阵旋风之声,蒙面上的双眼当即一冷,迅速回身阻挡迎面而来的鞭身。
余莫卿快速使动无影,自己倒与这黑衣人保持了一段距离,好引诱这黑衣人专心对付自己,以防他再把心思放在“公主”身上。
这黑衣人被余莫卿惹恼,果然想快点解决这个麻烦,于是又对余莫卿展开了新一轮的进攻,跃然而起便向余莫卿袭来,下手之狠辣丝毫没有顾虑。
余莫卿正应招不暇,手里的无影也不断变换着,以最锐利凶狠的姿态应对黑衣人的攻击,见这黑衣人不择手段,不禁泛起冷笑,“就凭你?”
凉薄的字眼已经预示这黑衣人的下场,余莫卿抬手舞动无影,尖端的寒光迅速袭向黑衣人的要害,待她再一次拔出,尖端的温热已经飞溅,成了这婚车最后的点缀。
那黑衣人被击中要害,当即跪倒,紧紧捂住伤口处,眼中仍旧带着最后的倔强。
正当这黑人倒地,余莫卿也差点向前一摔,这才想起来刚才因那车顶的坍塌,马车猛烈一抖,前方的两匹马大抵是又受到了惊吓,这会儿胡乱地奔跑着,根本不受控制。思及此,她立马跳到驾车的横栏处,只见眼看着前方的路时宽时窄,又经过不少谷壑,有滑坡的嫌疑,她心上一悬,再一次迅速拉起缰绳,狠狠向后拉着,好不容易拉停了婚车,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瘫坐下来。
一场喧嚣终于结束,四周安静地好似暗夜,她终于可以喘口气。
没过一会儿,她又想起还被她故意埋在黑衣人尸体后的女子,迅速扒开了已经混乱的婚车残骸,再从桌下找到了那抹鲜红。
那身影纤弱,与邢天熙几乎没有差别,被余莫卿再次拉出,身子还发着抖,小声呜咽着犹如弱兽,见余莫卿无事,便狠狠拉着她的衣摆,根本不敢松开。
“不用担心了,我们已经安全了,没有人跟来。”余莫卿安慰道,嘴边挂着笑,视线却没有离开这女子。
这女子不语,呜咽声倒愈渐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