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抵不过余莫卿胁迫的眼神,“确实是一记血蛊,需靠鲜血供养……阿若娜见过,只是此蛊用者较少,又年岁久远,解蛊的还需时日……”
“你为何不早说?还……还一路随着和亲团……就这般备受折磨……”余莫卿说起来,心里很是复杂。一面懊恼自己真是个大傻子竟一直没有发现阿夜的异样,一面又难受他若是受折磨已久,竟还跟着和亲团行进,若是有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越往深处想,余莫卿好似如鱼在哽,有万般心绪无法舒缓。她根本无法想象失去永夜过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不知从哪一天起,她已经将永夜看作人生的一部分,如果没有了他,她的人生又怎能算完整?
虽然她也不想向那些坏的方面设想,可是她越是爱一个人,越是如履薄冰。
难道这就是爱吗?
越是拥有,越是小心翼翼。
她害怕失去,甚至连询问这失去会不会来临的勇气都没有。
“你放心,还没到那种地步。”永夜回道,又执起余莫卿刚才割伤的手,眼神转移到那隐隐发红的伤口,转而凝重,“只是你……为何这么傻……这蛊毒吸食易成瘾,若……”
“又能如何?”余莫卿脸上并无惧色,手心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不少,若她不仔细看水心的伤口,好似并不知刚才她还通过这伤口让自己的血液与永夜融为一体。只是刚才看到永夜的模样,她根本没有想过有什么后果。
永夜定了定神,看到余莫卿仰起的小脸,并没有把嘴里的话说完,“我不会让它发生的。”
余莫卿知道光说也没用,只能想些其他的计策,“那我们回了国都,要快点找阿若娜。”
“如今宫内朝夕难辨,他还需打理宫中接应,若是过了这日子,应当是没问题的。”永夜眼神再无刚才的狰狞,已经恢复的清醒告诉他只有沉着面对,更不能让余莫卿担心过甚。
余莫卿毕竟不懂这蛊毒的始末,只能想着回去要加派自己的门徒搜查应对之法,以便阿若娜早日研制出解此蛊毒的东西。
一瞬间,两人又陷入沉寂,互相依靠着没有开口。
“对了,你刚才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永夜看穿余莫卿复杂的心思,怕她胡思乱想,便转移了话题。
余莫卿才想起来刚才被打断的兴奋,原本还想告诉永夜她找到了路,“我刚才顺着那树枝散落的踪迹搜寻,应当是有出口的,只是我们落的这一处被岩壁阻隔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