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突河是没能力拒绝这两面夹击,也只好妥协下来,但他眼中的担忧却没有褪去,不自觉看向余莫卿,一种欲言而止的担心从眼中呼之欲出。
余莫卿自是注意到突河的异常,心中不免怀疑,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玄妙?
不等她细想,突河又忍不住开口,“但是……但是公主初到,当真能接受咱们的……”
“公主既入流安皇室,自然以流安风俗为先,太阳神尊贵在上,国主诚心所在,公主又怎会退却?是吧,公主殿下?”扎哈毫不留情打断了突河的犹豫,又咄咄逼向余莫卿,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余莫卿总不好当面拆穿扎哈的虚情假意,自然也不会让大殿里的局面太过难堪,毕竟终究牵扯到的是两国间的和气,她也知道轻重。不过就算她做戏做足之上需要配合扎哈,但她却也不能完全卸下防备,随即开口,“王爷说笑了,本宫自然以流安为先,以国主为重,又怎敢自作主张?”
即便太阳宫是流安的政治中心,是其皇室的代表和地盘,哪怕突河身为国主,但在在场的大臣眼中,又有谁能比摄政王扎哈的话语更具有权威呢?突河尚未开口,四下的议论声早已势不可挡,话锋几乎都是偏向扎哈,完全不给任何人违抗的机会。
扎哈的脸上更是没有任何多余的宽松,他仍旧保持着淡淡笑意,却有一种不言而喻的威迫感,让人根本不敢轻易反驳,“那么……国主的意思呢?”
径直迎上扎哈的视线,突河的紧张感和畏惧已经很明显得暴露在了余莫卿的眼中,只见他搭在膝上的双手更加蜷缩,好似要将衣服拧出一节麻花,却也无法疏散心中的难受。但表面上,他仍旧是那个面容清朗、少年气十足的国主,是那个无法真正道出心声为所欲为的傀儡。
“来人,”突河开口,却又瞬间丧气,话没有说全,眉峰已经聚拢,好不容易开口,如同娇气的孩童正在讨要玩物,“叔父既知皇侄自小胆怯,更不提这些腥秽之举……”
见突河语气低迷,威严早已荡然无存,扎哈的脸上却是浮现笑意,只是被不着痕迹的掩了过去,只是故作为难,“可是此等献祭终究是由皇妃亲自动手的,国主既然诚心为国,为民,又怎能疏忽此处?”
“本汗知晓……”突河尚有自知之明,看扎哈并不纵容的模样,也不知该如何拒绝,只能无奈开口,“但……但叔父也道,此举毕竟重要,若有差池想来也会惹来神灵不快……还请叔父,和各位爱卿看在本汗的面子上,多多照顾公主殿下,免得……免得两面难堪……”
说完这些,突河又看了余莫卿一眼,紧抿的唇并不想再开启。
余莫卿更是狐疑,怎么突河是这一副想要救自己却没救成所以现在一阵懊恼的模样?她在他的眼中看到的好似是努力过后却得不到结果的内疚感,随后的沉默同样没有任何解释,待她想要询问究竟是什么样的献祭,御座旁侧已经走来一行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