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的宫人早在刚才被突河屏退,如今突河突然倒下,倒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了异样,殿内少了她刚才的柔声,如今安静如死,唯有呼吸声此起彼伏。
她又推了推突河,确保他已经完全没有反应,赶紧将手伸到他鼻前。
还有呼吸。尚且均匀。
余莫卿瞧瞧松了口气,只是心中疑惑更深。
突河这样子不像是睡着了,完全是下了药的迹象,她又看了看桌上,也只有她刚才伸进突河嘴里的那一块糕点少了些,其他东西完好无损,更别提她尝了什么,喝过什么。
有人要迷晕自己?
余莫卿第一个念头,这又是流安之人给她使什么绊子?
要说突河也是凑巧,好死不死问这些婚俗礼仪,也好在她还没说今夜就喝酒什么的,合着刚才若不是吃这块糕点,想来也是要灌他几杯的。只是这也太凑巧了,为何这糕点里会被下药?
“也不是什么绊子,他不过是会昏睡几个时辰罢了。”正当余莫卿疑惑,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儿?”余莫卿回身,脸上已是惊讶。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永夜不知何时已卸下那伪装的面容,换了一套夜行服,正站在不远处一块幕帘后,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盯着余莫卿,“我若再来迟些,这小子指不定都留到你床上去了?”
“你瞎说什么呢?他还是个孩子?”余莫卿当即反驳道,她怎料道永夜一上来便是这般胡话。
“我有瞎说吗?哪家的孩子见着人就问大婚行礼?”永夜沉声回道,虽是不紧不慢,却隐隐听出一股怨气。
余莫卿见永夜语气略酸,心想这妖孽大抵是和自己想一块去了,但晓得他已经想到一块,肯定又是生气了,所以也没多说什么,便转移了话题问道,“所以你就提前下了药?”
永夜没有立即回答,从幕帘后走了出来,手里还多了一个包袱。
“可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拿糕点给他吃,又或是灌他酒呢?”余莫卿挑眉。
“所以我在所有食物里都下了药。”永夜没什么好避讳的,一边回答,一边将包袱放了下来。
“那万一是我吃了呢?”余莫卿见他一副神机妙算的样子,不禁眯起危险的眼眸,余光已瞥见这包袱里竟也是一套夜行服。
“呵,你向来谨慎,若不是有第二个人在场,你怕只是会将这些东西放着,没倒掉扔掉就不错了……”永夜不知怎么停下手,视线倒不曾离开余莫卿今夜那张娇艳的眉目,突然伸手将她揽到怀里,“我何曾不知你这个小狐狸,能放心吃下别人的诱饵?”
余莫卿被逗得一笑,“所以你今夜为何会来?我只当今日这劳什子献祭的由头结束,你便和风烈计划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