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若要怪你,早不该在这儿听你多言多语了。”余莫卿敛容,“那郡主便说说究竟是有何事?宫内皆传郡主有摄政王口谕告知本宫,难不成也只是郡主杜篡?”
“不不!没有,这倒是真的……这若是瞒着的话,想来回去便没有好果子吃了,父汗对我虽疼爱有加,但可不曾允许我撒谎……只不过并非臣女今日来的主要目的,所以用来打掩护罢了……”突珍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那你岂不是本就没打算好了,只要我不问,便不告诉我了?”余莫卿轻笑。
被堪破心思,突珍珍咬着唇不敢反驳。
“那好吧,且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事,竟劳烦郡主亲自进宫一趟,还非见我一面?”余莫卿知晓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说在流安,哪怕在皇城更不算有多大权力,就不说帮什么忙了,如今又得知宫里皆是扎哈的眼线,还不知道昨夜私探王府的事可曾有暴露呢?更不知道永夜现在又在哪里,可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这若有疏忽,扎哈要知道他来过宫内,恐怕又不知道拿着这把柄如何行事了……
“父汗的口谕倒是次要,不过是几句体己话,想着殿下初来驾到,让我传话来,也只是说多安慰安慰殿下,毕竟舟车劳顿,又是几日的劳累,昨日祭祀之事其实我是知晓的,但刚才为了诓那宫人才说的不知……”突珍珍一边解释,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余莫卿的表情,生怕她不能理解一个翻脸。
“那和郡主有什么关系?”余莫卿还当扎哈真有什么金口玉言,现在看来也只是扎哈为了安抚她罢了,迎亲队礼数不周,她假意发了一通脾气,扎哈再当权握势,但对她这个和亲公主倒从不胡乱下手。可是她看得太明白,这扎哈根本就是做给外面人看的,连亲儿子都肯往外推,终归是要洗白自己那双手,才算不有辱佛门从不杀生的信条了。
“我……”突珍珍娇艳的面孔闪过一丝焦虑,随即跪在了余莫卿面前,“臣女……臣女自知多有得罪,臣女是何身份,又怎敢逾越礼制?殿下千尊之躯,是臣女不该隐瞒实情,还拿着父汗的口谕做借口……可……可若非逼不得已,臣女也不会铤而走险,想出这样的招数……只求……求殿顾念臣女诚心,帮……帮臣女一个忙……求殿下……求殿下帮臣女寻得一人。”
“寻人?”余莫卿自然没想到突珍珍是这种请求,动容的脸上更是悲戚交加,一个如此明艳的女子能瞬间神伤,想来是什么不得已的事情才导致的。但余莫卿自有自己的考虑,为难回道,“只是郡主,如今婚期延后,我还未嫁入皇家,更算不上皇妃,在宫中也没有自己的势力,郡主叫我如何帮你?”
“不!殿下有办法的!”突珍珍摇头,言辞凿凿,仰头看着余莫卿的眼中好似便是希望的流光,“只要殿下能答应臣女,臣女定当有办法的……”
余莫卿微眯着眼打量了一下突珍珍,心中不免冷笑,原来是连个打算都没有的姑娘,这般冲冲闯进宫便求着恩典,大抵是仗着扎哈那套宠爱了。不过也好,至少她都不需要再设提防了,只管安心套套话便好。
“好吧……”余莫卿勉强点头,又道,“那郡主且说,是要寻何人呢?”
许是知道即将面对这样的问题,突珍珍深吸了一口气,连神色都转而凝重,“臣女未婚夫,德克明!”
“德克明?”余莫卿凤眸一冷,一时间脑中完全被昨夜永夜的只字片语所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