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突河终于开口问道,“对了,今日可是郡主去见了殿下?”
余莫卿眉心一跳,突河果然还是上心的。
“嗯。”余莫卿点点头,正对着突河的双眼却闯入不同的视线,还带着一丝警惕。她故作苦恼,伸手用衣袖挡了挡脸,语气有些低迷,“倒不知郡主是如何?竟对妾身发了一通脾气……”
正当她戚戚然发着牢骚,在袖口旁侧了侧脸,果然瞥见一个站在不远处的宫人眼神犀利,很是在乎他们这刻聊天的内容。
“怎么会发脾气?”突河抿唇,眉间也是一股担忧,见余莫卿不好意思,便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她可是说了什么话?”
余莫卿故作沮丧,垂了手臂,眼中露出微微红光,“国主不知,郡主来得匆忙不说,妾身也是迟迟才听了传话。那是正当午睡,都没来得及准备,郡主一到便慌了神。本想着亲近郡主些许,免得日后宫中乏闷还能找妯娌舒心,谁料的一来二去,郡主也是吃不惯咱们临时备的茶水,又有妾身这个嘴笨的……到后来……”
“怎么了?”突河紧张地问,生怕余莫卿受到伤害。
余莫卿叹息,怯懦的模样很令人心疼,“郡主嫌弃妾身身份,说……说妾身一个汉人,连流安巍巍河山都未曾领略,谈何资格嫁入皇家……更别提……更别提和国主并肩了……”
“她竟如此说?”突河眉头缩得更紧,捏了捏拳头,“这两年她几乎在府上歇息,鲜有出门,又受了些磨难……本汗以为她是闷得慌了,如今听闻本汗迎娶皇妃,所以才求了旨意进宫的。又有叔父的保证,本汗便也没想那么多。亏她还自诩改过自新,未曾再有以往那跋扈性子,没想到这一次竟得寸进尺……这……这着实委屈殿下了,是本汗疏忽了……”
“不!和国主无关……也并非郡主的不是……是妾身的错……是妾身身份不妥……孤陋寡闻……”余莫卿摇头,自怨自艾的表情犹如真情实感般挂在脸上,生怕别人看不透她此刻难受的心情。
“早知道就不该同意让郡主进宫……”突河沉声道,一片自责之情。
“不不不,当真不怪国主,也无须责怪郡主……”余莫卿适时地凑近了些,拉住突河的衣袖,缓和了些神色,“国主与郡主怎么说也算亲人,若因妾身便翻了脸,传出去未免耸人听闻……妾身可担不起这个……”
突河思虑片刻,有些不情愿地告诉余莫卿真相,“那殿下此意,便是忍气吞声?本汗这位表姐并非温驯之人,若有下次,殿下恐怕还会遭此,岂不是为难……”
自然猜到是这个结果,余莫卿脸上的担忧更上一层,不过好在,她灵动的眼睛一亮,随即看向突河,略带怯懦地说,“国主看,倒不如这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