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莫卿微微惊讶,突河竟知晓自己被监视着?
虽然在此之前她有所察觉,但毕竟她无从判断突河的心思,她宁愿相信是突河年幼,心智尚未成熟,出于对她单纯的喜欢和亲近才没有一再为难她,甚至想办法为她解围,无非是出于一个少年单纯的保护欲。可是如今看来,突河的心思亦不简单。
突河继续解释,“小河知道姐姐吃惊,可是小河也确实不想再有隐瞒……姐姐不知,仁棠本就是小河特意挑选出来,为的就是保护好姐姐,以免姐姐受到伤害。”
“仁棠?”余莫卿微微蹙眉,她自是没想到这一出。
一直以来她都在怀疑仁棠的身份,几次试探无果却还想着瞒住仁棠,却不想突河竟说是他的人?还特意派来保护她?是她判断错了方向?她尚且没来得及换下内殿服侍之人,生怕扎哈发现端倪,如今却听闻突河有心派人保护她?是真是假?
余莫卿回想,难道这几日仁棠的照顾,竟不是因为扎哈要监视她?而那日面对突珍珍的尴尬以及及时的安慰她,也是因为有突河的命令?
她狐疑,当真是如此?
毕竟她不会亲自询问仁棠这些,但既然突河已经这般坦白,诚恳的模样也完全不似欺骗。
“小河知道姐姐担心仁棠的身份,此前宫中禁忌太多,所以小河一直来不及坦白,还请姐姐不要见怪……”突河径直伸手拉住余莫卿,一脸歉意。
“国主……”余莫卿终于忍不住问,“小河……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她可以疑惑仁棠的身份,可以质疑突河的能力,但是她并不怀疑突河的坦诚,亦如当日大殿上他并没有强硬逼迫自己去行那泯灭人性的犬奴生祭,更是担心突珍珍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带她出宫一事虽说遭受阻挠,但还是亲自拿捏,加上她的推波助澜倒也顺利。
她可以暂且放下戒备,只因眼前的少年是她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如何是真心诚意,那么她一并坦白身份,趁机拉拢他协助她回国并牵制三皇子的事情便还有转机。若他是虚情假意,那么不要解释,余莫卿会想办法脱身,亦不会再在他身上下功夫。
突河神色一凝,少年的脸庞浮现一股与自己年龄并不相符的深沉,“小河一直以来对叔父都有所忌惮,叔父百般阻挠小河收权之势,只怕日后小河即便成年,却也无法掌控实权,届时国泰民安非小河所为,百姓民心,只怕也不会倒向小河……”
余莫卿抬眸,心中不免感叹,突河竟能如此想?看来他并不是对帝王之道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