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噗通”

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叫声后紧随而至的是重物入水的声音。

“怎么了，龟儿子们。”站在岸上的刀疤脸猛地朝船上吼着。

“没什么事，有个家伙不老实想跑，宰了丢下去喂鱼了。”船上有人大声回话。

“乃乃的，可别把船弄脏了。”刀疤脸转过身来，然后嘴里嘟囔着，“总有人活得不耐烦。”

旁边的赵四脸上微微一抽，这下子麻烦来了。

“你也听到了。”果然，刀疤脸对着他开口了，“那些家伙总是重手重脚的，这下子船上人又少了一个，本来就带的不多，一会你从这帮子苦力里面给我挑一个出来跟我上船。”

“这……”赵四有点犹豫，这就是推人进贼窝啊，“海爷，这班子人可都是有根有底的，不好办啊。”

“这些你自己解决，总之我就是要一个干活的。要不你给我挑一个，要不一会你跟我上船，自己选。”刀疤脸可不管这些，恶声恶气的说道。

哎，这等下你们可别怪我了，我也是没办法了，赵四看向正忙碌的搬货卸货的一班子苦力。

……

半小时后，所有箱子都搬上了船。

刀疤脸斜了赵四一眼。

赵四无奈地转动眼睛，看了看周围，伸手指向一个苦力：“贺小山，你来，跟着海爷他们上船。”

贺小山，也就是之前林楚口中的“山哥”，闻言脸色大变，全身都颤抖了起来，连连后退着摆手道：“不，不。赵爷，我可是有家有口的人，你行行好，放过我。”

“啰嗦，上船，不然一刀劈了你。”刀疤脸手握上了挂在腰间的弯刀。

“求求两位大爷了，我给你们磕头了，我是在是不能去啊，家里老婆孩子还在等着我回去呢。”贺小山双膝跪倒，像捣蒜似的磕起了头。

“不识抬举。”刀疤脸满脸狞笑，抽出了刀。

“我帮小山哥去。”一双手扶起了已经额头见血的贺小山，林楚朗声开口，然后向着赵四和刀疤脸弯腰作揖道，“两位爷，小山哥的确是有家室需要照顾，我去，你们看我年轻有力，干活的话不比小山哥差。”

“也好，看身子也壮实些。”刀疤脸扫了眼林楚，点点头转身走上舷梯，“跟上。”

林楚迈步跟了上去，留下身后不停感谢的贺小山。

没这事的话，他本来的打算是偷偷从水里潜游，趴附到船底，然后再寻机上船的，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上船倒是刚好。

……

风高浪急，木船上的气死风灯在黑暗中摇晃，发着昏黄的光芒。

上船后就被赶进底舱的林楚打量着四周。

木壁上的油灯发着昏暗的光线，潮湿的船板，透着一股阴冷，狭窄逼仄的空间中有五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蜷缩着或躺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