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荣耀不傻。
北溪说到这份上，他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微微蹙眉，“有证据么?”
北溪笑了笑，“这是游戏里，证据早就在那场暴动里消失，这点你应该也清楚。”
随着机械时代荣升一级公会，这件事早已经被埋没在时间之中。如今北溪又提，永恒荣耀又听她没有证据。
“丫头，凡事得说证据。”
凭口瞎说，谁都会。不可能无缘无故给江南墨画安上一个罪名，然后再踢出公会。永恒荣耀尽管不太喜欢，可是那江南墨画现在在永恒荣耀位高权重，永恒荣耀想动，也得有个服众的理由。
北溪知道他的难处。
只是说出来让他提防一下。
“我知道永恒之城那么大的公会里，也不是谁都服气机械时代，真心把机械时代当生死公会的。”
永恒荣耀虽不喜她这说法，可是也没有反驳。几十万人，怎能谁想法都是一模一样。许是也有对机械时代不满的人。
暗地里他们怎么说永恒荣耀自然也管不着，人心叵测，又谁能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只是五里顺藤摸瓜查到了些许线索，不过并不算什么，只要她矢口否认，这点线索也说明不了什么。只是当时那种情况，你我都清楚。那个时候最有可能接近传送口的，除了那些玩家，也就江南墨画带你的人。”
北溪看着永恒荣耀，确定他没有生气后继续道:“你查过她的身份么?”
永恒荣耀摇摇头。
“为什么不查?”
“查不到。”永恒荣耀自然是动过脑筋的。永恒之城是他建立起来的公会，自然是想将权利全权握在手中。只是江南墨画那边藏得太深，永恒荣耀对她也是一知半解。
所以到了至今，也只是放任她。
“虽说永恒之城的内部我不应该插手。不过你应该清楚，若出了什么事情…代价很大。”
神圣天堂跟战神弑殇还在虎视眈眈。稍有不慎，都会跌入万丈深渊。机械时代现在是已经发展起来了，可是只是占据着一座城，比不得这几个老公会所占据的城市地盘。
就是因为根基比较牢固，北溪他们现在才没什么办法直接推到神圣天堂。毕竟现在的神圣天堂，左有战神弑殇护着，右有兔子部落供着。
想要推翻已经难上加难。
“江南墨画有什么心思我不清楚。还是希望你多留意几分。”
永恒荣耀微微蹙眉，“丫头，你说的线索是什么?”
北溪便道:“当时排查了所有人。基本上自愿的玩家都没有充足的资金去刷那个道具。”
永恒荣耀道:“万一是那些人特意隐瞒的呢?”
“你是不信五里的信息网么?”
五里雾中构建的信息网，可以说是非常庞大并且准确，其眼线遍布，想要调查游戏之中一个人的行踪，根本用不着一天。
当时那种情况，虽说混乱，可是那会儿看着攻城战的玩家很多，总有人能够给出可用的线索。
北溪他们也是从其他玩家那里得知，并且一一求证了，结合当时其他玩家没有那个能力拿到道具。
唯一可以想到的只有当时主动请缨的江南墨画。谁都知道，那人平日里对机械时代就不怎么感冒。
如今大半年过去了，江南墨画也不曾主动来过机械时代。
永恒荣耀揉着眉心。
北溪又道:“她对我们机械时代并不友善。”
“你怎么看出的?”
“不落他们都经常来公会里逛，妖娆也好千人军也好，唯独她江南墨画，没有会议，也不会露面。”
“只因为这个?”
北溪其实想说江南墨画这人深藏不露。可是有些东西没法说得太明白。北溪看永恒荣耀露出无奈的表情。
“丫头，你不觉得这件事上，你们都太主观了?”
北溪蹙眉，“没有。只是结合当时情况分析下来，就只有那种可能。”
永恒荣耀淡淡道:“还有很多可能，你这分析实在牵强了一些。如果是因为糯米的缘故，你没必要特意针对江南。那件事，谁都没有抓住，也没有直接性的证据。仅仅凭一些玩家的话，你就去怀疑她，不就等于怀疑当时好心去帮你的，我公会的人?”
“咱们得公私分明。不要带上私人恩怨，我知道因为糯米，你们不喜欢她，所以我才让她少去机械时代走动，别惹了大家不开心。要是因为这个，得是我的问题。”
北溪没想到永恒荣耀会这么回答。
难道是她真的太过主观了?
她的确不喜江南墨画，不仅仅是因为糯米团子，而是这女人本身城府极深，谁都猜不到她有什么目的。
北溪没跟她好好谈过话，也不知道江南墨画到底算得上是那一类的人。
北溪只知道，这个人对机械时代抱有敌对的态度。
“再说了，都是多久的事情了，你还要拿出来说?没什么意义了。”
永恒荣耀看着她，“这事情就掀过去吧。”
北溪是知道这人平日里缺个心眼儿，没想到有一天，会这么为一个人说话。而且还是他本身就不怎么喜欢的人。
因为怀疑了江南墨画，所以跟她站在了对立面。还说什么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让她别再探寻了…
是，她的确是猜想是江南墨画，没有很直接的证据。可最后要是那件事真的是江南墨画，那就等于是一个毒瘤，对于机械时代，亦或者永恒之城。
不定性的因素为什么要留下?
神圣天堂那边已经在发展期，他们这边一出问题，对方夺去第一公会的名头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北溪看着永恒荣耀。
这人是不是没有完全信任她?
正是因为有几分不信任的因素，才会觉得她质疑江南墨画对永恒之城的忠诚度显得可笑至极?
“丫头，你还在意?”永恒荣耀见北溪看着他发呆，出声唤道。
北溪回神，又听永恒荣耀继续说道:“的确是因为我跟她说过别去机械时代乱走动的原因，才会出现她跟你们关系冷漠。糯米的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但是啊，你之前分析的那个理由在我看来是真的很勉强。江南再如何，现在也是永恒之城的第二把交椅，不可能做出背叛大家的事情。她对永恒之城还是十分忠心的。”
北溪懂了。
于是也不跟他争，不想再与他继续谈论这件事。无论是缺心眼儿，还是因为不悦她对自己公会的第二把交椅有了质疑。
北溪觉得自己也管得太多了。
微微垂眸，“也许真的是我太过主观臆测。这件事就这样吧。现在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
永恒荣耀满意地笑笑。
拍拍北溪的肩，“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