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说,至少我可以用我的这个名头,保住他不让他因为是外地人而在这里受到一些不公正的待遇——澜沧人看不起外地人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让他自己来,能不能找到客栈都不一定。”
聂君离这话说的倒是真的。
因为说话没有澜沧口音,花在这京城里也没少吃亏。别的不说,有的卖小吃的摊主,听到花那一口标准的八荒通用语之后,报出来的价格都要比对别人高上一点。
对于聂君离的话,流苏嗤之以鼻道:“一群凡人罢了,还没什么资格对我使脸色。”
“那你能怎么办,像对他们一样用幻术?”聂君离朝着客栈的方向呶呶嘴,道,“你这是碰巧没被发现,到时候万一被城卫军盯上了,可够你难受的。这澜沧别的方面不说,军队倒是一等一地能打。”
“哼,除了能打之外别的方面却是不太行。”
对于能打这一点,流苏也没有作出否认。
“他们还是尽早解决好自己的问题吧,城外那些流民管都管不好,有什么用。”
花的耳朵一动,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什么流民?”
它前几日便发现了,京城外聚集了不少人,本来还以为是前来参加恩科的考生,但是转念一想,考生哪里会有这么多?
而且随着人越来越多,流民的帐篷已经多到了阻碍交通的地步。过往的行人只要是看着有钱的,都会被一群人团团围住,讨要一些吃食。就因为这个原因,许多商人再来京城时,常常都是趁着夜色,多数人都睡着之后,再偷偷入城。
“我听说,是西边闹了旱灾吧。”流苏双手一抱,靠在墙上说道。
聂君离则是耸了耸肩:“不止是旱灾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灾兽在作祟。”
“灾兽?”又是一个新词,花疑惑地重复了一下。
聂君离解释道:“不是什么新物种,就是澜沧这边的方言。如果有能够引起天灾的妖兽或者鬼怪之类的,都会被称为灾兽。”
花看向了流苏。
流苏的能力能够在控制一定范围内的天气,打雷下雨都不在话下,应该也算是灾兽的一类。
“看什么看,你也是。”注意到花的目光,流苏没好气地回答道,
“为了这件事,朝廷那边也吵了好几天了——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旱灾,还特地派了使者出国前往天师府,想要请几位天师去那边降雨,结果天师府那边似乎也遇到了什么事情抽不开人手,这澜沧又没有能用降雨之术的修士,这事就只好搁置住了。”
绝大部分修士使用的水系术法,只是灵力的一种显现形式而已,并不是真正的水,自然也不能用来浇灌田地。
“不能开仓放粮吗?”流苏疑惑道,“泉阳城都有贮备粮食,万一出现什么灾情了可以救济灾民。现在让他们在城外聚集着不管不问,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损失的可就不是一些粮食能解决的了。”
“你以为他们不想赶紧解决吗?只是现在没有这个能力。”聂君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也知道的吧,前段时间有位王爷叛乱了,两边几十万人在前线打着,都得吃东西吧?加上本身澜沧就在和妖族开战,那边也调去了不少粮食,这一来二去,粮仓暂时就空了。现在虽然仗打完了,但是回来的都是些先头部队,后方带着粮食补给和重火力的大部队还在路上,可没有粮食能发给他们了。”
“朝廷派了一批人去调查西边的灾情,结果那伙人去了没多久,就失去了消息。负责这件事的官员感觉事情不对,赶紧调集了一批武将前去,结果还是一样。他们实在没有办法,现在在打算把刚回到京城的尉迟靖又派出去。人家在自己家里都还没坐热呢,又要披挂上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