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了。”刘易有些愠怒道,“他家这房檐离地面也就八尺多,程大鹏这么一个正值壮年的人,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摔死?”
“目前看来没有其他的可能。”
花对着刘易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然后一只手轻轻托起了程大鹏的脑袋。
“根据他头骨碎裂的形状来看,骨头上的裂痕是由一个点向外扩散开来的,由此可以证明,他的脑袋上只经过了一次撞击。”
“但是那也可以是有人用重物击打了他的头……”
“他脸上的伤口里有地上的碎石和泥土,并伴随着严重的擦伤,这表明他的伤口位置一定经过一次和地面的撞击,再加上他只受到了一次伤害,那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花耸了耸肩。
“不然这样吧,你上去试试头朝下摔下来,看看能不能把自己摔死,而不是在这里猜。”
“这……”
刘易犹豫了。
必须承认,虽然有些不敢相信这种高度就能摔死人,但是这个有着碧色头发的女子说的话确实条条在理,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要说是阿红杀的?不说阿红那瘦胳膊细腿能不能打过程大鹏,昨晚她在画梅的客栈里过了一晚这件事他也是听说了的。真要说嫌疑人的话,与程大鹏有过冲突的画梅嫌疑还是要更大些,并且似乎练过武功的画梅也有能力打死程大鹏。
当然这只是以程大鹏是被别人杀害的这一前提进行的猜想而已,拿不出任何证据。
与此同时,周围的村民也有人说道:“是啊,昨天我回去的时候看到大鹏他一个人坐在房顶喝酒,会不会是喝多了,从房顶上摔下来了?”
“有可能啊!”
刘易沉思了一会儿,随后说道:“……确实,程大鹏应该就是失足摔落的。”
这一句话,便是为这次的事定了性了。
程大鹏的尸体被刘易找了几个村民一起运回他的家中,准备按照村里的规矩把他葬了,只是还有一些流程方面的事情需要准备。而经过画梅的邀请,阿红也同意了,在程大鹏下葬之前,她就先暂时在画梅的客栈里住着。
和雪兰一同回到客栈里,太阳已经高悬在空中,雪兰便回去了房中休息。花想要先吃个午饭,便听到了高文彦在那里长吁短气:“唉……那程大鹏虽是个恶人,是该受到惩罚,但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砰——
一盘菜被重重地放在他面前,转过头去,便看到画梅似有不快地站在那里,随后说道:“那我倒是觉得这报应来得太慢了。阿红进他家门多久,便受了多久的打骂,若非他不是我家人,否则我早就把他给埋了!”
高文彦有些愕然,随后认真道:“是,此事是我妄言了。”
高文彦认错认得太快,画梅反而是有些没想到的样子。她耸了耸肩,把原本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退回了后厨中。
这戏结束地太快,花也觉得无趣,便将目光收了回来,然而紧接着,高文彦就坐到了花的对面。
“这位姑娘……”
“我叫花。”
“噢,那这位花姑……”
“停。”花有些不满地敲了下桌子,打断了高文彦的话,“不用加后缀,有事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