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王管事还在院外的时候,婉儿就注意到了他看云鸢的眼神不对劲。
不过想来这王远本身也是个二十出头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看着也不像是有娶妻的样子,那云鸢岁数也与他相仿,长得也算是如花似玉,心中暗地里有些悸动倒也在情理之中,只要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问题倒也不大。
只是周围的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在王远将云鸢搀扶起来的时候,他俩有一个短短的对视,虽然很快目光就相互分开,但还是被婉儿注意到了——她毕竟也是个修士,同时也还算是个年轻女子,这种小动作瞒不过她——他俩对视的眼神中,显然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里面的。
这就有意思了。
说起来,这王远长得人高马大,面容俊俏,平日里为人处世也颇有礼节,府中上下事物打理起来头头是到,若是与那云鸢站在一起,也好似一对郎才女貌的神仙眷侣。只是他俩人的身份,一人是管事,一人是小妾……
婉儿暗地里叹了一口气,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她也只当这事她根本没有注意到。
跟随着王远走了一段距离,来到了一所比周围都要小一圈的屋子前面。
“这儿就是云鸢用来存放那些小玩意儿的地方了,之前也是做客房用的,只是老爷的客人并不多,许多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很多就拿来作他用……”
王远一边说着,从腰间摸出一串串在一起的钥匙,丁零当啷翻找一番之后,才将门锁打开。
门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是靠着王远手上的提灯才亮了一些。他走进屋子里去,用提灯里的烛火将摆放在一旁的蜡烛点亮,这才看清屋内的情况。
这儿看起来就是一个杂物室。
各种各样的好的坏的杂物都堆积在这里,上面还覆盖了一层细细的灰,大概是有一段时间没有人来打扫了。
房间里摆放的都是一些寻常的物件,多是玩具之类的,看品相大概也没玩过几次,腻了就丢在这里了。
“就这些?”
花将这些小玩意儿扫过一边,还真都是一些工匠会做去卖的手工艺品,零零碎碎加起来不过十余件,也都是些有些闲钱,又对这个有爱好的人才会买去收藏,也不见那楚氏说的被下了咒的玩意。
“就这些,没别的了。”王管事叹了口气,无奈道,“也是主母嫌弃云鸢不做家务,所以她干什么主母都看不过去……我僭越着说一句,云鸢在这儿也待了这么多年,买这么十多件别说是小玩具了,就是购置一些贵重物件也不是说不过去……”
说到这儿,王管事似乎意识到自己在外人面前说这个不合适,又赶紧住了嘴。
家庭地位嘛,大户人家的这些事,花倒也懂得一些。庄氏只有一个女儿,一直没能生个儿子,这老爷又纳了个妾,不仅对这小妾疼爱有加,万一到时候给老爷生了个儿子,这小妾的家庭地位超过她这个正妻也不是没有可能。
即便庄氏本来也算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可毕竟在凡人这边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她一生的荣华富贵最终还是得依着嫁的这位相公来,相公的生活越好,她自己的生活才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