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孔德绍向窦建德禀报了王世充派孔颖达来此的消息。
窦建德没急着召见孔颖达,而是召集文武商议与王世充结盟之事。
裴矩进言道:“陛下,老臣以为此事不可取,王世充自顾不暇,根本无力征讨萧正,若老臣所料不差,王世充最想解决的,是东都附近郡县的投唐问题,与我军联合,也不过是想让我军牵制萧正,以免萧正背后掣肘。”
宋正本附和道:“陛下,裴大人言之有理,微臣附议。”
崔君肃出列说道:“陛下,臣以为此乃破敌良机,无论王世充是真出兵还是假出兵,萧正必然被其迷惑,吸引其注意力,甚至牵制其兵力,我军当趁此拿下渤海郡,彻底平定黄河以北。”
窦建德点了点头,“崔卿言之有理,此次确实是难得的好机会。”
这确实是窦建德心里的真实想法,对萧正,他深为忌惮,尤其渤海郡,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防的话就白白牵扯兵力,不防更不可能。
这时,裴矩给窦建德使了个眼色,窦建德微一沉吟,道:“此事容朕仔细想想,容后再议吧。”
众人散去后,窦建德又派人悄悄将裴矩召回。
裴矩躬身施礼,“臣参见陛下。”
窦建德上前扶住裴矩道:“爱卿不必多礼,快坐。”
裴矩道:“陛下面前,老臣岂敢失礼。”
“无妨无妨,爱卿快坐。”窦建德笑道。
裴矩落座后,窦建德询问道:“不知爱卿有何要事?”
“陛下,事以密成,语以泄败,联合王世充攻打萧正乃机密之事,怎能在众人面前随意下定论呢。”
窦建德恍然,“爱卿言之有理,是朕疏忽了。”
“陛下,萧正始终对我军严加防范,在渤海屯集三万重兵,若是事先被其知晓,我军恐难破敌,当出其不意才是。”
窦建德很是赞同,说道:“爱卿有何妙计,快请教我!”
“不敢,据老臣所知,萧正此人很是念旧,他对王伏宝将军夫人有恩,陛下可善加利用。”
“哦?请爱卿详细说来。”
“陛下,可差人伪造萧正当初赠给王伏宝夫人的手帕,然后派王伏宝将军与刘黑闼将军在平昌进行攻城演练,王伏宝守,刘黑闼攻。”
“然后便差人拿着手帕向阳信守将求救,就说王伏宝欲背叛陛下投奔萧正,结果被我军围困在平昌。据臣所知,阳信守将商志忠、李三娃二人都是萧正旧臣,必然知道萧正重情念旧,二人定会派兵来救,我军可于半路伏击,继而突袭阳信或者其它县城。”
窦建德听罢大喜,道:“此计甚妙,爱卿真乃朕之子房也!”
裴矩急忙起身施礼道:“陛下过誉了,老臣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