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与魏征的共事过程中,王儒信一改往昔,不仅兢兢业业,而且严于律己,魏征对此十分满意。
在一次闲谈中,王儒信吐露了心里话,按照他的意思,做人要审时度势,要知足!
王儒信在瓦岗积攒的家底,两辈子也花不完,新柳军逐步建立新的秩序,萧正又对吏治异常看重,如果还分不清形势,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王儒信对魏征说,做人可以爱权,可以爱财,但如果既爱权又爱财,那绝不会有好下场,两者只能选其一。如今投了新柳军,不敢说要做出一番多大的事业,但也不能累及子孙。
此话通过魏征传入萧正耳中,萧正很受触动,不由重新审视这些投效的官员,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无论是当初打过交道的赵才、李或,还是并不熟悉的公孙善政等人,政绩都十分突出,出色的能力更是新柳军那些年轻人无法相比的,萧正不由大为感慨,能够成为一方官员,真的都不简单!
再说这公孙善政,自其投效以来,并未庸碌懒政,而是勤奋做事,与曹同和配合的十分默契,颇有一番作为。
此次被许仲林选派和孙家林搭档去彭城,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这也就是萧正十分看重许仲林的地方,为人并不迂腐,深谙官场之道,又能体会上意,坚持原则,实属难得。
而且从江都回归不久,许仲林又将马周调往兰陵为县令,说明许仲林已经意识到了个别地方有了反扑的迹象。
所以,彭城兰陵官员对萧氏的态度,萧正并不意外,他也不会下令让他们去照顾萧氏。
见萧正并未干脆利落的答应,萧成业心下非常不快,也判断出萧正根本没有宗族之情,此番怕是白费功夫。
整理了心情,萧成业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叔父也知道贤侄为难之处,身为一家之主,自是要以身作则,此事若不可为,贤侄也不必为难。”
萧正听罢,心情好了些,道:“小侄多谢叔父体谅。”
“无妨,都是自家人。”萧成业说道,“不过,贤侄啊,叔父还有一事要与你商量,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其他的不敢说,兰陵、甚至彭城一地,咱们萧氏还是有些分量的,还能帮上贤侄一二。”
萧正暗道老狐狸,还想把彭城打造成萧氏的自留地不成?真是痴心妄想!
萧正装糊涂,“叔父的意思是?”
“你这些族中叔伯、兄长,对当地情形还是比较了解,其中不少人都担任过里正乡正,甚至县吏,要远比你所派的那些年轻人更为稳妥,叔父这里就举贤不避亲了!”
萧正点点头,“嗯,叔父言之有理,小侄记下了。”
话题进行到这里,萧成业与一干兄弟子侄彻底明白,萧正根本就没把他们当亲戚!
其中有脾气不好的顿时拍桌子站了起来,叱道:“萧正,你什么意思,你还是不是兰陵萧氏后人,还把不把长辈放在眼里?”
这一拍桌子,仿若一个信号。
屋外熊二毛领着亲兵就冲了进来。
萧成业等人不由脸色大变,那个斥责萧正的族叔萧同脸上闪过一丝惧意,随又恢复如初。
萧正站起来道:“二毛,谁让你私闯进来的,还带着兵,你想干什么,出去!”
熊二毛躬身施礼:“主公,二毛鲁莽了,请主公责罚!”
熊二毛身后十几个亲兵也躬身请罪,“请主公责罚!”
萧正的亲兵都是精挑细选的悍卒,自然带着一股彪悍气势。
在场众人无不变色,萧同也讪讪坐下。
萧正挥了挥手,“下去领罚!”
熊二毛扫了扫萧成业等人,道:“属下遵命!”
待这些人出去后,萧正举杯请罪,“小侄惭愧,让一些鲁莽之辈惊扰了叔父,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萧成业慌忙举杯,“贤侄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