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洛阳到长安七百余里,李世民虽然一路急行,到长安也是三天后了。
回府休息一夜,第二天早朝,李世民上殿面见李渊。
李渊见李世民回来了,不由一愣,仔细打量一番更是眉头紧皱,他这个次子从来都是气定神闲,神采奕奕,今天却面容憔悴,甚至有些抑郁之色。
难道前方出了什么变故?
众臣参拜后,李渊开口问道:“世民,前方战事如何?”
李世民出班启奏道:“回父皇,儿臣于虎牢关擒获窦建德,王世充也率其手下出城投降。”
众人听罢都是议论纷纷,这可是大胜啊,可秦王怎么毫无喜色?
李世民说道:“不过,儿臣有罪,萧正事先于洛阳城南的群山中埋伏人马,趁王世充出城之际偷袭洛阳,儿臣不察,特向父皇请罪。”
李渊一愣,他也时刻关注着河南战事,没听说萧正大举进兵啊,前些天还收到卢祖尚求援,怎么突然偷袭了洛阳?
“世民,起来讲话。”
“是。”
李世民便把事情来龙去脉以及他和房玄龄等人的分析,向李渊做了详细禀报。
虽然是对手,李渊听罢也不由对萧正的军事造诣深感赞叹,此番偷袭洛阳确实是神来之笔,甚为精彩。
李世民再次稽首,说道:“父皇,那萧正甚是狡猾,在洛阳宫城四面城墙上,都挂有父皇和太子殿下的画像,那画像惟妙惟肖,如真人一般,儿臣岂敢对父皇、对兄长不敬?”
“今特回长安向父皇启奏,还请父皇定夺。”
李渊笑道:“痴儿,你领兵多年,当知那不过是萧正的小伎俩,如何能上这样的当,还千里迢迢回来请奏。”
裴寂笑道:“古语有云,‘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陛下,这也是秦王一片孝心,试想,墙上挂着父亲和兄长画像,秦王如何能下令去破坏?”
侍中陈叔达等人也连连称赞。
朝堂上气氛很是和谐融洽。
李建成说道:“父皇,这虽然是萧正的小伎俩,但也不得不重视,二弟见父皇画像尚不敢进兵,更何况其他将领?若是萧铣等人纷纷效仿,诸将岂不投鼠忌器?”
“哈哈哈,没想到朕的画像倒成了贼子的护身符了。”李渊大笑道,“这样吧,朕下一道旨意,以后但凡遇到此事,诸将不必理会,朕更不会怪罪,而且,但有非议此事者,朕决不轻饶!”
“陛下圣明!”
包括李建成、李世民兄弟,众臣齐声恭贺。
随后,李渊与众臣商议洛阳战事,这次意见比较统一,唐军连番大战,将士十分疲敝,萧正以逸待劳又出其不意,当暂避锋芒,撤军为宜。
李世民身在前线,对情况最为了解,虽然心有不甘,也知道眼下已经不适合再打下去,因此,对撤军也很赞同。
商议完之后,李世民连府都没回,直接到城外汇合尉迟恭起身返回洛阳。
第二天,李世民一行刚刚抵达弘农,便接到前方紧急奏报。
淯阳时德睿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