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福虽然是个下人,但在程府中地位却是极高,又在军中历练多年,端起架子还很像回事,尤其事关自家老爷安危,程福愈发谨慎。
郑吉下马上前,躬身施礼,“卑职郑吉参见张将军,迎接来迟,还望将军恕罪。”
程福摆了摆手,“郑将军一路辛苦,切莫多礼,劳你前面带路,新柳军集结上万骑兵伏击我部,此地也不安全。”
上万骑兵?郑吉抬头看了看程福身后,但见队伍中将士盔歪甲斜甚是狼狈,期间还有许多伤兵,或扶或抬,俱是精疲力竭之状。
郑吉不敢再多做耽搁,冲程福抱了抱拳,“卑职告退。”
言罢,郑吉翻身上马,在头前带路,一行人急匆匆返回安养。
一路无话,傍晚时分,众人顺利到达安养。
独孤静,独孤家旁系子弟,虽出身显赫,但在官阶上却与张镇周相差许多。
属下禀报后,独孤静便亲自率队在城门迎接。
程福等人也跳下马来,步行上前。
独孤静施礼道:“张将军驾到,卑职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贤侄客气了,多亏你派兵来接,否则的话,回不回的来,尚在两可,老夫还要多谢贤侄。”
程咬金今年刚刚三十出头,程福比其略长,但也不到四十岁,不过程福长的确实有些老成,独孤静自然不会盯着人细看,加上天色微暗,更是没有在意。
程福表面镇定,内心却很是紧张,见独孤静并未起疑,这才放下心来,举手投足也更为自然。
独孤静说道:“张叔父言重了,此乃小侄分内之事。”
“天色已晚,张叔父一路辛苦,快请进城歇息。”
“好好好,有劳贤侄了。”
众人上马入城。
入城后,独孤静带着众人来到南门处唐军大营。
安养本是个小县城,校军场很小,唐军到达后,将附近民房全部征用并划为禁区。
进入大营后,军兵自有人引领下去用餐休息。
独孤静道:“张叔父,小侄已备下薄酒,还请赏脸。”
程福略一犹豫,道:“败军之将哪有颜面饮酒,贤侄,留待日后吧,等回了长安,老夫请你。”
其实独孤静也只是客气一下而已,如今正是战事吃紧之时,谁敢大肆饮宴。
见程福推脱,独孤静也就借坡下驴,道:“如此请恕小侄失礼了。”
程福摆了摆手,“贤侄见外了,如今军务繁忙,不必客气。”
“救命之恩,老夫记下了,容当后报。”
“叔父哪里话,那小侄就告辞了。”
两者本就不熟,客气一番,礼数尽到,独孤静也就顺势离开了。
独孤静走后不久,下面军兵为程福送来饭菜,虽然没有酒,但毕竟张镇周身居高位,饭菜很是丰盛。
程福瞅了瞅程咬金,程咬金悄悄做了个手势,“嘘!”
程福点了点头,大摇大摆的坐在那里,开始狼吞虎咽。
程咬金出门去与其他护卫一同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