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新柳军占据上风原因有二,其一,装备精良,无论盔甲还是兵器,都明显优于唐军。其二,阵型严谨,从当初在老柳村成立护卫队,到现在近十年的时间,阵型的演练从未间断,如今已非常成熟,战斗中的攻守运用游刃有余。
牛秀再次下令,两翼骑兵也冲了上去。
赵琦见事不可为,当即鸣金收兵,刘勋在城头指挥弓手、弩手、抛石车严阵以待。
新柳军并未发起强攻,追杀一阵便也收兵回营。
回营后,检点人马,死伤三百余。
当夜晚间,戊时整,凌敬吩咐李曾率一万人悄然离开营盘,于长寿至丰乡途中的关门山设伏。
夜半子时,牛秀指挥人马再次对长寿发起攻击。
刘勋、赵琦站在城头,二人都有些焦躁。
白天一战,损伤七百余人,让二人认识到,野战也不是新柳军对手,固守城池更是被动挨打,将士士气已经十分低落。
刘勋说道:“赵将军,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意撤离此地。”
赵琦也萌生退意,却道:“回去后,如何向王爷和总管交代?”
“赵将军,我军驻守长寿,无非就是想延缓新柳军进攻江陵,为我军赢得休整时间,现在,新柳军虽然来攻,但其兵马不过三四万人,如何敢长驱直入?”
“前些日子,因水路受阻,我水军已退至丰乡(注),赵将军,长寿在汉水东岸,而丰乡在汉水西岸,我军离开长寿,可在丰乡借助水军渡河,在丰乡驻防。”
“哦?刘将军不是想撤回江陵?”赵琦眼前一亮。
“当然,赵将军请想,新柳军没有水军,哪敢轻易渡河?即便偷渡过河,后续粮草又如何解决?故此,只要我们死守丰乡,新柳军又能耐我何?”
“好!”赵琦对刘勋的分析很是赞同,“刘将军,事不宜迟,就由你带队先走,我来断后。”
刘勋也不推辞,“好,那就有劳了,我这便让人去通知县衙。”
赵琦见刘勋临走仍能顾全大局,前几日的不快也随之消失,道:“刘将军,保重!”
刘勋拱了拱手,带着护卫下了城头。
其实赵琦有些误会刘勋了,刘勋之所以通知县衙,也是不得已,私自撤离,再对地方官员弃之不顾,回去后如何交代?这可不是小事,萧铣手下地方官员归顺大唐的不在少数,若一遇到危险便将其抛弃,其他人难免物伤其类,这对大局影响太大。
县令、县尉等人被刘勋的护卫从被窝里叫了起来,才知道大军要撤走。这些人顿时叫苦不迭,拼了几年、十几年,甚至半辈子,攒的家当可都在这里,怎舍得丢弃?
护卫可不管那么多,也没时间让他们收拾家当,连拉带拽,顿时鸡飞狗跳。
看着家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更有孩童大声哭泣,县令请求让家眷坐车,护卫看了看,一干妇孺确实行走不便,只好应允。
到了军营,大军已整装待发。
刘勋一声令下,队伍出了西门,顺着汉水悄然南下撤往丰乡。
刘勋走后不久,新柳军也停止了进攻,赵琦却不敢大意,带着将士仍旧留在城头。
过了一刻钟左右,新柳军再次发起攻击,此时唐军已经习惯了新柳军的打打停停,应对起来比以往倒是轻松了许多。
直到寅时左右,新柳军撤回营盘,赵琦才吩咐左右撤下城头,由西门出城去追刘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