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弘甚为疑惑,如此便能冲破封锁?这怎么可能呢?
文继、丁谦脸色十分难看,心中不由埋怨王士节,知其不可而为之,这也太过荒唐!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文士弘,以期能阻止王士节的愚蠢行为。
因为是新附而来,文士弘一直表现的有些内敛,但生死攸关之际,却是不能再保持沉默。
“王兄弟,前方唐军战船足有三百艘,敌我力量太过悬殊,不知可有良策?”
良策?王士节面色复杂,道:“文将军不必担心,且看便知分晓。”
见王士节不愿多说,又似有悲痛之色,文士弘便住口不言,以眼色示意文继和丁谦稍安勿躁,二人见状也只好暂且忍耐。
本就是顺流,再加上两岸纤绳拉动,那四艘楼船如离弦之箭向唐军冲去!
唐军见只有四艘新柳军战船打前阵,不由自主的起了轻视之心,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相距二里左右,唐军床弩、弓手纷纷做好准备。
眼见进入射程,主将一声令下,箭矢铺天盖地射向新柳军战船,巨大的箭簇也带着破空声激射而去。
同时,唐军主战船上令旗挥动,船队两侧战船立刻前出,阵形也由方形向雁形转变。
一直关注战况的文士弘暗道不妙,这是要将他们包围啊!文继、丁谦等人亦是脸色大变,刚刚投奔新柳军,屁股都还没坐热便要陷入绝境吗?这也太倒霉了吧!
文士弘猜的不错,唐军确实要将他们全歼!
昨夜湓城巡逻战船见武昌水寨巡逻战船未能按时与其联络,便立刻向上司禀报。
上司不敢怠慢,紧急报给李靖。
李靖闻得禀报却是甚为疑惑,从湓城至夷陵,无论是汉水还是长江,都没有新柳军的水军,偷袭可能性完全没有。
那问题出在哪里呢?武昌水寨主将是他亲自挑选的,韦保峦出自京兆韦氏,忠心不用怀疑,其人也是沉稳老练,绝不会无故违反军规。
李靖最后判断,问题一定出在内部,如果是萧铣旧部趁巡逻之际私逃还好说,怕就怕他们与新柳军相互勾结,那情况可就糟糕了。
顺着这个思路,李靖不由想起了在长江北岸扎营的新柳军主将程咬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最浅显的道理,李靖又怎会不懂!所以,对程咬金这个人他可是深入了解过,其人面粗心细,甚是狡诈,常有出其不意之举,绝不能等闲视之。
李靖当机立断,立刻派出两队斥候前往武昌查探。
水军方面,李靖下令由西侧水寨周绍礼率战船二百艘向西迎敌。
李靖认为,程咬金虽然有勇有谋,却有个明显的特点,就是贪大!如果武昌水寨萧铣旧部与其相互勾结,则必然来偷袭湓城。武昌水寨战船百余艘,哪怕都被他夺了,派出二百艘战船也足以应对。
同时,李靖猜测,若新柳军夺战船东来突袭湓城,必然与何谨东西夹击,所以,安排完之后,李靖便赶往东侧水寨坐镇。
周绍礼接令之时便打定主意,此番出战不能冒险,要以稳、以拦截为主,务必不能放敌军过去。
但两军一照面,周绍礼发现对方只有区区十二艘战船,他便立刻改了主意,这种情况若不能全歼对手,传出去岂不被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