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良愈加暴躁,指着几个中层将领的鼻子大骂不止,“连壶酒都不敢带,简直是胆小如鼠的废物!”
将领们虽心中不忿,却是敢怒不敢言,一个叫李录的副将见李幼良实在有些过分,便仗着平日和李幼良关系还不错,上前几步赔笑道:“王爷请息怒(注1),李总管再三严令,军中不得饮酒,我等怎敢触犯军纪,还请...”
李录还未说完,李幼良一脚踹了过去,“放屁,李靖算什么东西?不过一告密的小人而已,若不是圣上宽宏大度,早给他抄家灭门了!”
踹了一脚不解气,李幼良又抡起胳膊给这位副将来了个嘴巴,“你他娘又算什么玩意,也敢在本王面前聒噪,滚!”
李录被打懵了,他跟随李孝恭征战多年,屡立战功,很受器重,连李孝恭都不曾打骂过他,没曾想今天却受此折辱!只气的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你...你...”
“你什么?”李幼良抽出横刀指着他道,“不过是我侄儿手下一条狗而已,本王就是砍了你又能如何!”
其他几个副将见状,一边向李幼良赔罪,一边拉着李录离开此处营帐,这人已经疯了,说不得劝不得,简直不可理喻!
他们这一走,李幼良竟哈哈大笑,“一群鼠辈,去找那李靖吧,本王等着他!”
几人充耳不闻,匆匆回了营帐。
李录一脚踹翻几案,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像一头暴怒的饿狼,低声嘶吼着:“李幼良,今日之辱,我李录记下了,他日必将十倍还之!”
几个副将急忙相劝,这话要传到李幼良耳朵里,焉有命在!
李录转身指着自己胸膛道:“郡王对我有恩,我李录没齿难忘,但我有今天,也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不是求来的,更不是谁施舍的!”
“李兄,息怒吧,这样的人你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一张姓副将道劝道。
另外一个副将唯恐再惹出乱子,索性岔开话题,“诸位,今夜巡逻更番如何安排?”
这...几人都犯了难,这会儿谁敢去问李幼良今夜口号(注2)?无有口号,将士又如何更番?
李录道:“我去,他若敢罔顾军纪,某便和他拼了!”
另一副将劝道:“李兄切莫冲动,那李幼良没事还想寻你过错,若被他抓住把柄,焉能饶你!”
“还是我去吧。”说着,那张姓副将出了营帐。
不消片刻,张副将匆匆而还,众人见其满脸怒气,心下疑惑,难道这位也被打了不成?
李录问道:“张兄,那李幼良如何说?”
张副将怒道:“这个混账东西,居然领着几个护卫回湓城了!”
“什么?回湓城了?”众人可是吃惊不小,一军主将就这么走了?这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一位副将道:“算了,既然如此,咱们就等天亮再说吧,反正西面有周兄弟在,那新柳军也飞不过来。”
“不!”李录怒道,“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这就去东面水寨上报李总管!”
“唉!”张副将叹了口气,“李兄,还是算了吧,你我人微权轻,和那李幼良如何比得?”
“你...”李录见张副将如此畏惧李幼良,便想出言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