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萧正,是徐圆朗觉得自己走到这一步全拜萧正所赐!至于这份怨恨中是否有嫉妒,怕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但总之,这两家他是不可能再重新投靠,而刘黑闼不仅自身难保,当初也因其拒绝招揽,致使本就没有什么交情的关系更为疏远,甚至还有了些许敌意。
琢磨来琢磨去,徐圆朗竟发现自己居然混到了无处可去的地步,心中对李渊、萧正也就更加愤恨,两个劝他开城投降的将领也被他不由分说的当众斩杀。
城内一处豪宅中,徐圆朗正独坐房中自斟自饮。
护卫小心的敲了敲门,也不待里面回应便推门而入。
上前两步,护卫施礼说道:“主公,各处城门来报,新柳军再次攻城!”
徐圆朗微微有些醉意,端着酒杯斜了护卫一眼,“再次攻城?他们什么时候停过?”
“主公,这次比以往更为猛烈!”
“呵呵,他们又什么时候不猛烈过?”徐圆朗波澜不惊。
“这...”护卫没词儿了。
这时,徐之隆敲门而入,他实在等不及了,便亲自来见徐圆朗。
进来后,徐之隆对护卫说道:“你先下去吧。”
护卫松了口气,转身出了屋子。
徐圆朗抬头看了看,长长吐出口酒气,道:“之隆,你不在南门守城,来我这里何事?”
徐之隆上前几步,来到徐圆朗近前,低声道:“叔父,滏阳怕是守不住了,当早作打算才是。”
“哈哈哈哈!”徐圆朗闻言竟放声大笑,“早作打算?之隆,你觉得咱们还能做什么打算?”
“叔父,眼下虽局势艰难,但忠勇将士也不在少数,侄儿可与他们一同保着你先冲出滏阳再说。”
“再说?”徐圆朗重新拿过一个酒壶,深深的灌了口酒,才道,“再说什么?天下之大,却再没有我徐某人的安身之地了啊!”
“叔父!”徐之隆还想再劝。
徐圆朗却摇了摇头,“之隆,你们走吧,叔父我不走了,从大业末年到现在,一转眼数年过去,叔父我累了,不想再到处奔波了!”
“叔父,胜败兵家之常事,该当振作才是!”
“不可能了,之隆,李渊也好,萧正也好,叔父虽然深恨此二贼,但也不得不承认,叔父...比不过人家,不是那块料啊!”
“可是,叔父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应为家人想想,几个堂弟、堂妹们年纪尚幼......”
徐圆朗打断了一脸急切的徐之隆,道:“这你不必担心,萧正那厮最好沽名钓誉,又常常妇人之仁,不会难为妇孺的。”
见劝不动,徐之隆叹了口气,默默转身出了屋子。
徐圆朗苦笑着摇了摇头,对那隐隐传来的喊杀声亦充耳不闻,依旧坐在那,泰然自若的自斟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