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珪谢过,回归座位。
李元吉问道:“王中允,本王问你,我父皇逐鹿天下最大的敌手是谁?”
“萧正。”王珪没有犹豫。
“好,本王再问你,目前的河北,是穷是富?”
“这...”王珪明白李元吉的意思,但进兵河北,扩大势力范围是战略需要,岂能以穷富而论?
李元吉环视众人,道:“本王以为,目前的河北,尤其是永济渠以北郡县,饱受战乱之苦,百姓流离失所,而父皇又力主与民修养,我们即便拿下这些地方,短期内不也是累赘吗?”
“再者,突厥狼子野心,不可轻信,彼时,又需要多少兵马驻守边关?”
李元吉起身继续说道,“本王以为,刘黑闼志大才疏,不足为虑,而萧正不同,此人颇有谋略,麾下亦是人才济济,他才是我朝最大敌人,而且,其辖内百姓十分富足!”
“既然与萧正早晚一战,我们又何必退兵呢?”李元吉冲着李建成施礼说道,“太子殿下,臣弟以为,还是要排除万难,全力打通白陉为好。”
李建成微微点了点头,他觉得王珪和李元吉说的都有道理。
白陉,作为重要的军事要塞,唐军和新柳军都不可能忽视。
但自唐军退出河北,上党郡、长平郡并没有重兵集结,显而易见的,没有出兵意图,同样,新柳军也无进兵的打算。所以,白陉也就一直相安无事。
此次出兵,不仅是李渊,满朝文武都寄以厚望,毕竟白陉的地理位置太过重要。
但谁成想,此处新柳军守将狡诈多端,并没有仅仅加固原有关隘。而是急匆匆的连续修筑了几处新的关隘,虽然这新修的关隘并不高大,也不甚坚固,却充分利用了地形,致使唐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一定代价,而这代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都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如此就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进,显然不易,退,犹觉可惜。
李建成从帅案上拿起一封书信,向众人示意道:“今天召集诸位,是因为本宫的三妹刚刚派人送信过来。”
裴矩一听是平阳公主的书信,急忙问道:“不知平阳公主那里战况如何?”
“平阳公主在信中说,新柳军防御十分严谨老道,且有大批骑兵协同驻守,寻觅多日,也未找到可趁之机。”李建成放下书信,说道,“另外,庞卿恽所部距离磁县不足百里,随时可能回援,故此,她已上奏陛下,留下部分人马迷惑敌军,主力已悄然北上返回了苇泽,也准备从井陉进入河北。”
王珪听罢,本想借此机会再劝李建成退兵,但李元吉却抢先一步说道:“太子殿下,既然如此,咱们就更不能撤了,否则朝中上下还都以为我大唐将士真怕了他新柳军呢!”
注:共城,今河南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