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退出河北,从此寄人篱下,让刘黑闼心如刀绞一般,却还不得不咬牙硬撑着。
“当断不断,本王也不想,可不想、不甘又能如何呢?萧正小儿十五万大军,待他回去的时候,十善他们必是死路一条!”
“眼下正好,高开道吸引了罗艺所部,十善他们可以向东北渡过涞水,然后向北,沿桑干河进入马邑。”
“这,是十善他们唯一的机会了!”
董买康闻言默然不语。
范愿心道,这可不仅是刘十善唯一的机会,也是他们唯一的机会,若是开罪了颉利,那可真就走投无路了,而且此次出兵匆忙,几乎所有钱粮都留在了上谷郡,若是这些都没了,所有人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让斥候严密监视新柳军动向,各处城门也都做好迎敌准备吧,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让萧正过去。”说完,也不待众人应允,刘黑闼径自起身回了内宅,他是真有一种心力憔悴的感觉。
两天后,新柳军出乎意料的没打雁门,而是去攻打西陉了。
雁门,是南下的必经之路,而西陉,在雁门西北方向三十二里,是通往马邑的重要关隘。
董康买指着北面,大声说道:“怎么样,萧正的虚伪嘴脸露出来了吧?他压根就没想南下!这个卑鄙小人,必将被天下人唾骂!”
“闭嘴!”刘黑闼面现怒色,“你懂什么,苑君璋是颉利亲封的大行台,打他和打突厥有区别吗?”
董康买一愣,刘黑闼对他一直都不错,连发火都极少。
现在怎么会因为骂萧正而如此呵斥于他,难道自己还骂错了不成?
“唉!”刘黑闼叹了口气,“萧正小儿,真是...真是老谋深算啊!”
“嗯?”董康买见刘黑闼好像深受打击的样子,不由问道,“王上,萧正打西陉难道另有玄机?”
刘黑闼似乎不愿多做解释,无力的指了指范愿等人。
范愿上前说道:“董将军,萧正攻打西陉可谓高明至极!”
“高明?”董康买愈发糊涂,“范仆射,这分明就是萧正不想南下,哪里有什么可高明可言?”
范愿说道:“董将军,我来问你,我军目前是何处境?设若萧正强攻雁门,我们会如何?”
“那能如何,主公不是说了吗,死守啊!”董康买话刚出口,随即一愣,继而便恍然大悟。
范愿见他反应过来,也就不再多说。
注1:临泉,今山西临县。
注2:繁畴,今山西浑源县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