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慌不择路,四散奔逃,徐二虎不得不派出几名骑兵专门引导村民,否则会越跑的越乱,越乱越慢,村民们更加危险不说,也会影响骑兵的速度和队形。
五千新柳军骑兵将村子分三面包围,仍旧不停的向里面开弓放箭。
在发现新柳军十几个斥候,警鼓响起的时候,突厥骑兵便已从睡梦中惊醒,但他们昨夜闹的太欢,喝酒喝的太晚,几名将领更是喝的酩酊大醉,此刻即便人醒了,脑子也是迷迷糊糊,反应比平时慢了许多。
战马的训练是一个系统工程,体力、胆量、口令等等,都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但就像吴鸿说的那样,怕火,是动物的本能,这是很难改变的,只不过战马会比普通的马匹强上一些罢了。
浓烟滚滚中,院子里、马厩里,战马不住的嘶鸣,摇头摆尾试图挣脱缰绳,看守马匹的突厥士兵不停的安抚着。
但随着火势越来越大,烟雾越来越多,温度的急剧攀升,战马越来越难控制。
村子靠近山坡的一个较大的院落,突厥四百余人终于聚齐,一个个呛的泪流不止,咳嗽不断。
战马见到自己的主人,渐渐安稳下来,但仍然不住的嘶鸣着,仿若在催促主人快快逃离这危险之地。
首领早有了盘算,新柳军的斥候在东侧诱敌,主力从南面偏西方向发起进攻,那就说明东侧是故弄玄虚的疑兵,应该不会再有伏兵,而南面,怕是还有敌军在外围封堵。
四百余突厥骑士纷纷上马,迅速向东面方向冲了过去。
刚到村口,迎头便是铺天盖地的箭矢,顿时便有不少人中箭受伤,但突厥人天生好战,困境中更激发了他们的血性,四百余骑去势不减,径直冲向村外的新柳军。
新柳军骑兵曾与阿史那力普的队伍交过手,经历过恶战,现在对这些突厥骑兵,个个都是信心十足,加上对突厥骑兵暴行的愤怒和己方人数上的优势,气势却是更胜一筹。
“杀!杀!”新柳军骑兵将领拼命大喊,他的声音才出口,就被晨风吹散,消失两军轰鸣的马蹄声里。
很快,两军冲杀到了一起,锋利的斩马刀,犀利的长矛,叮当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大地似乎都在微微的颤抖,田地里、树木上的鸟雀儿早就惊飞不知去向。
朝阳初升,喷薄的红日光芒万丈,突厥骑兵很快发现对他们一个极为不利的因素,他们是面向太阳,而新柳军是背对太阳,交手的时候视线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但再想转换方向却为时已晚。
突厥人数上完全处于劣势,新柳军大多都是二对一,甚至三对一,落马的突厥骑兵越来越多,新柳军则越战越勇。
突厥骑兵还在不停的嘶吼,不过这吼声已经没有了一往无前的气势,而是显得有些惊慌失措,更像是一种绝望的挣扎。
半个时辰过去,战斗渐渐落下帷幕,四百余突厥骑兵无一漏网,全军覆没。
新柳军这边,伤亡不到五十。
一场完胜,徐二虎、吴鸿,以及所有新柳军骑士,兴奋的仰天怒吼。
传令兵立刻向后方报捷。
百多户的村子,此刻已是墙倒屋塌,一片狼藉。
村民们却是喜极而泣,房子没了,家当也没了,但人却活了下来,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被抓到突厥,命保不住不说,还要埋骨异乡。
数百人扶老携幼,向徐二虎,向新柳军将士们叩谢活命之恩。
黑压压跪倒一片,徐二虎急忙下马,上前将几个老者搀扶起来,“老人家快快请起,折煞晚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