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公顺笑道:“此协阳关对高开道毫无用处,涿郡之战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留在手里。”
“而如果罗艺战败,高开道见势不妙定会匆忙返回渔阳,哪还会顾得上这里?”
綦公顺看了看冯宽身边的人,说道,“而且,为草原胡人守门,名声很好听吗?这种烂差事,不交给高昙晟的旧部,交给谁?”
冯宽闻言一脸钦佩,拱手道:“大将军明见万里,冯某万分佩服,我等确为高昙晟旧部,在高开道手下一直饱受排挤,只是家中尚有老幼需要养活,也只能忍气吞声。”
“但现在,却不想为其白白丢了性命,还望大将军放我等一条生路。”
“尽管放心!”綦公顺道说,“所有留在协阳关的守兵,某都不会为难,想加入新柳军的,綦某欢迎,想回家的,綦某将川资奉上!”
冯宽大喜,单膝着地,双手抱拳,道:“大将军仁慈,冯某代一干兄弟拜谢!”
其身边一百多人也纷纷向綦公顺道谢。
“都免礼,起来吧。”綦公顺转头望着协阳关内城,道,“里面情况如何?”
冯宽忙道:“大将军无须担心,内城是张旬张校尉,在高昙晟手下时,便是我等上官,与某更是以兄弟相称。”
“原来如此,那就劳你去把张校尉叫过来吧。”
冯宽知道綦公顺是担心有诈,忙应道:“是!”
内城、外城相聚三四里,外城守兵三四十人,状态和冯宽这里也差不多,有耳朵灵敏的先前倒是隐隐约约听到一声惨叫,正要细听的时候,又没了动静,便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也就没往心里去。
冯宽来到内城城下,仰着脖子喊道:“上面的弟兄,我是冯宽,快去叫张校尉!”
上面有人听见喊声,趴在垛口问道:“冯旅帅吗,找校尉何事?”
冯宽催促道:“快去快去,有大事,天大的事!”
那人闻言不敢怠慢,急忙下了城墙去找张旬。
张旬睡的正香,被搅了好梦,一脸的不耐,“突厥人又不会晚上来,有个屁的大事,让他自己滚进来。”
不片刻,冯宽便被人领了进来。
张旬问道:“大半夜的,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兄长,新柳军来了!”冯宽上前一步说道。
“新柳军,哦,什么?”张旬顿时睡意全无,惊道,“新柳军在哪?多少人?”
“兄长,人家已经进城了!”
“已经进城...”张旬明白了,冯宽已经投了新柳军。
“兄长,咱就这三百多人,拿什么和人家打?”冯宽说道,“再说,咱也犯不上为高开道卖命!”
张旬闻言微微颔首,显是赞同冯宽所说。
“那新柳军主将如何说?”
冯宽忙将綦公顺的话复述一遍。
张旬讶异,“綦公顺来了?”
冯宽忙道:“兄长,人就在外面等着呢,咱快去吧,别犹豫了,一家老小都指着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