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见状,眼睛顿时瞪大,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而在一旁的年轻人像是被吓坏了一般,身子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伍长见到这个场景,大概也猜出了些什么,也不问了,稍稍歪头示意,几个军卒便上前抓住了两人。
“走吧,我们去看看,你到底是撒尿,还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说完,便提着火把朝着小树林里走去。
“走,快点!”几个军卒手持长枪喝道。
“怎么办?”年轻人有些惊魂,低声问道。
“不怕,有我。”中年民夫虽然内心很是慌张,但还是微微摇头,示意他跟上。
望着走在前头的伍长,中年民夫眼里忽然掠过一丝杀气。
没走几步,两人便在几个军卒的押解下走进了小树林内。
过了一会后,突然小树林里传出了几声惨叫还有刀枪碰撞的声音。
再过了一会,两个民夫便从小树林里走了出来,回到了营帐里,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先前跟着他们进去的几个军卒,却没有出现。
平静的一夜很快便过去了,朝阳徐徐出现东方。
营地里,几个民夫三三两两地从帐篷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跑到水缸前打水洗漱。
沉寂了一夜的民夫营帐很快便热闹了起来。
“哎呦,我的老腰哦。”
碑头村的帐篷里,两鬓有些花白的民夫舒服地伸了伸懒腰。
见众人都起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自己那个小侄子还在呼呼大睡着,便没好气得走了过去。
“赶紧的,二郎,还不起来,都什么时候了,小心一会迟到了,被那些军爷抓到,好一顿骂。”
民夫一把揪住年轻人的耳朵,大声喊道。
“啊啊啊,痛啊,叔,你快撒手,我这就起来。”年轻人吃痛,从睡梦中醒来,连忙求饶道。
“哟,一大早训狗呢,这么热闹。”就在民夫催促的时候,几个邻村的民夫掀开了帐帘走了进了,一个领头模样的壮汉笑道。
“对啊,训你这条老狗。”民夫笑骂回道,显然两帮人的关系不错。
“怎么有空过来我这里,今日不用上工?”
“哪能啊,不上工,官府可不给钱,我还等着这点钱过几天买点好的东西带回去给我那大胖儿子呢。”壮汉挠挠头说道。
“对了,老瘪你知道吧,也不知道去哪了,明明昨夜睡觉的时候还见到他的,今早一起来,人不见了。
一摸床,那叫一个冰凉,都不知道哪去了,想着他平日也没怎么去过其他地方,顶多就过来你们这边吹牛打屁,想着过来问问。”
“老瘪吗?”民夫皱了皱眉,朝着周围看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们昨晚有见过他吗?”
“没有。”众人纷纷摇头。
“你看到了,他昨天没来过这里。”民夫耸耸肩说道:“该不会是受不了苦逃回家了吧。”
“我呸,我们塘尾村的人才不会这么没种。”壮汉吐了一口说道。
“那你说他去哪了,你要小心啊,要是真的逃了,待会点卯的时候那些军爷发现人不齐的,有你好解释的。”民夫幸灾乐祸地说道。
听碑头村的这么一说,壮汉也有些怀疑了:“狗日的,那家伙不会真的逃跑了吧,这活不比农活累,还有工钱拿,他跑什么?”
“呵呵,这就要问一下你们了,平日里是不是欺负他了,反正是不关我们事。”
民夫耸耸肩,接着便招呼身旁的人出去,准备去集合吃早饭。
“赶紧的二郎,吃饭早点上工。”
“好。”年轻人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回道。
“昨晚你不是很早睡了吗,怎么一大早起来这么没精神,昨晚做贼去了?”民夫问道。
听到自己叔叔无心的一句话,让他浑身出了一身冷汗,顿时没有了困意。
他偷偷打量了一下民夫,见他真的只是随口一说,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咧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嘿嘿,最近挑挑抬抬的工太多了,有点累,没事一会洗把脸就好了。”
说完有些心虚地扭头望着另一旁在收拾床铺的中年民夫。
只见那中年人微不可查地摇摇头,便放下被子走上前来。
一把搂住年轻人,然后笑着对他的叔说道:“年轻人正长身体,有时候会嗜睡一点的,走吧,去吃个早饭就好了。”
“你啊,赶紧收拾一下出来吧。”叔叔摇摇头,催促了几句,便带着帐篷里其余的同村和塘尾村的人一起离开了帐篷。
“哎,好。”年轻人应了一声,见最后一个同村的也出去之后,然后扭过头对一旁的中年人说道:“一哥,真的没事吗?”
这位叫一哥的中年民夫摇摇头说道:“不怕,那几个军卒醒来之后什么都会忘记的,昨夜我们回来的时候也没有人看见,没事的。”
“嗯嗯,那就最好。”二郎听了,稍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