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良久,沐帅注视着韩醇缓缓说道:“督武将的意思是老夫窝藏了要犯?”
“我不是这个意思...”韩醇一个灵者面对这百战余生的老将,竟然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一下子没了分寸,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只是...”。
“哈哈哈,真有意思,没想到新成立的灵部如此有趣,第一个就拿我沐家军开刀么?”沐帅仰天大笑,身后的副将一招手,一队队军士即刻呼呼上前将韩醇几人再度围了起来。
“沐帅您误会了。”韩醇急忙解释道。
“不必解释了。”沐帅盯着韩醇说道:“老夫虽久不在朝中,但朝中之事,还是略微知晓的,相府的手未必伸得太长了,有这功夫,倒不如给老夫想想该如何处理滞留在南境将近三十万的案南百姓。”
“沐帅您真的误会了。”韩醇有苦说不出,明知道陈小源是进了沐家军大营,但也不能这么直说,如今把不小心脸皮撕破了,想要进入大营更是难上加难,之后若想要再截住陈小源可是希望渺茫,这里可是沐家军的主场啊。
“误会,都是误会啊。”突然几个骑士从远处奔来,为首的一人身穿红色官袍,扶着官帽连连高声喊道。
“洪知府?”沐帅抬眼望去,随后挥手让底下的人让开道路,那官员一路急驰差点没刹住,幸亏几个校尉眼尖手快,几步上前,帮忙扯住了缰绳,才把马给堪堪停住。
“呼呼,差点把老夫给颠死了。”官员粗粗地喘了几口气。
“洪老头,你不在衙里好好处理政务,来我大营作甚,莫非也是为了陈小源一事?”沐帅不满道。
“哎呀,误会啊,都是误会啊。”洪姓知府喘顺了气后笑道,在一旁给沐帅解释了起来。
在他身后一名捕快悄悄接近韩醇身旁耳语了起来。
韩醇闻言,瞳孔一震,暗道不妙。
“你说这是误会,但老夫可不认为这是误会。”沐帅抚须哼道:“气势汹汹往我大营赶来,一言不合,开口便要我交出陈小源,目标之明确,让老夫叹为观止,老夫都不知道何时开始,营里多了一个陈小源。”
洪知府只是赔笑,讷讷不敢语。
韩醇见状只得上前抱拳致歉:“沐帅,是我等小辈莽撞了,督都卫成立未久,立功心切,误传陈小源潜入沐家军大营,一时心急,不辨真伪,给沐帅添麻烦了。”
“小子,一句添麻烦可抵消不了你方才脱口而出之言。”沐帅瞥了一眼韩醇道。
“这,沐帅,督武卫也是心系大梁,一时冒失,还请沐帅看在相爷的份上,放过这一遭吧。”洪知府见双方对峙,一时陷入了沉默难堪,硬着头皮再次上前劝和。
此言一出,沐帅和韩醇竟然同时皱眉。
“相府。”这一动作没有瞒过沐帅,他深深地打量了一眼韩醇,忽然笑了,问道:“你叫韩醇?”
韩醇楞了一下点点头。
沐帅沉吟了片刻,忽然说道:“行吧,老夫也不是喜欢小题大做之人,既然洪知府替你说话,那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谢过沐帅!”韩醇闻言脸色一喜,连抱拳道:“今日多有冲撞,谢沐帅体谅,那在下等人便先行告退,不打扰沐帅了。”
说完就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想要离开,竟是一副十分着急的模样。
“且慢。”
就在此时,沐帅忽然喊住了韩醇。
韩醇不得已只能回头,强笑道:“沐帅还有何事?”
“你今日气势汹汹而来,一无所获而走,要是你的上官追责起来,怕是难过关。”沐帅道:“老夫虽自认大营中并无你要的人,但你既然如此目标明确,相信也是有了一定的把握才敢如此,若是被老夫三言两句就打发了,传了出去,老夫也难免落得个仗势欺人的名声,虽然老夫从不在意这些虚名,但涉及沐家军军誉,不得不着重些。”
“沐帅多虑了,今日之事是在下莽撞了,冲撞了沐帅,即便上官追究起来,也是在下的责任,怨不得旁人。”韩醇连忙说道:“若无其他事,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了,等日后此事一了,在下定当上面拜访向沐帅赔罪。”
说完又要离开。
“哎,不可不可。”沐帅摇摇头,忽然周围的部队便缓缓压阵,有意无意将韩醇等人包围了起来。
韩醇见状,脸色一沉,回过头问道:“沐帅此为何意?”
洪知府看到这场面,顿时脸色一白,看着沐帅颤声道:“沐帅不要动怒,这是督武卫,也是我大梁的灵部,不能动手啊,您刚刚不是说此事到此为止吗?”
“洪知府你多虑了。”沐帅皱眉道:“我何曾说过要对他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