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要喊陆将军。”陆长风呸掉了嘴里的草根,朝着小源走去,打量了几眼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几年我在西北可是听了不少你的事,还不错,没有缺胳膊断腿的,”
小源无奈地笑了笑,也同样打量着几年不见的陆长风,正要说什么,却发现了陆长风的左脸颊上有一道斜斜的伤疤,蜿蜒狰狞。
沉默了片刻还是出声问道:“你的脸...”
“啊,这里吗?”陆长风伸手摸了一下脸颊上的伤疤满不在乎地说道:“前些年剿匪的时候,跟个匪首交手的时候被划到的。”
“幸亏躲得快,不然就不是脸上一道疤了,而是脖子多了个碗大的疤了。”陆长风哈哈笑道:“不过那匪首也没拿到彩,脑袋被我砍了。”
看着眼前脸上布满风霜的陆长风,小源知道这些年,他也过得不容易。
当年陆长风在第五指挥使和叶指挥使的帮助下在兵部拿了一个官身后,回到了西北没多久便组建部队,开始对盘桓在西北多年的匪贼进行清剿,不过两年便声名鹊起。
大家都知道了西北出了个小将军,一身武艺高强,英勇无比,麾下的部队在他的指挥下,连战连捷,不过两年便将西北多年的匪患清扫一空,这雷霆一击,让无数人心生敬佩,为之感叹。
可事实上,他也并非那么顺利,李缉指挥使曾在闲暇的时候跟小源他们提过,陆长风回到西北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是被架空的。
他在来都城之前不过是个西北边军大头兵,突然就空降回到了西北军,先不说看不起他出身故意给他下绊子的将领,即便是基层的兵士也没几个服他的,更别说西北边军集团里面那几个多年以来养寇自重的统帅。
哪怕名义上的亲卫也没几个听他的命令,拨给他的两千军士也大多是老弱病残,或者各种毛病的兵油子,那段时间别说是领兵剿匪,那些匪盗不来攻击他已经是烧高香了。
一般人若是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放弃官身,要么就找关系离开西北去其他地方,或者直接就他们一起同流合污。
除此之外,似乎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但陆长风又怎么可能是那知难而退的人,他先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单人匹马去搜寻了一个不大不小,但是实力匪浅盘踞在某处官道多年的匪窝。
确定好位置后,他擂鼓聚将,问是否有人愿意陪他出征剿匪。
校场上两千军士无一人应和,他也不气馁,让所有人留在营地,下令无故外出者立斩。
随后在众人的目光下,他单骑匹马,一人一枪杀上了匪窝。
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必死无疑的时候,第二日,一个满身是血的人骑着马回到了营地,马鞍旁挂着七八颗血淋淋的头颅,认真辨认,所有军士不由得惊呼起来,这些死不瞑目的头颅正是那个匪窝的大大小小的头领!
那一日,陆长风以一人之力,单枪匹马灭了一个有三百多人,作恶多年的匪盗,此事一出,震惊整个西北边境!
“剿匪不是为了功名利禄,而是为了你们这些人出门一趟,回来的时候,婆娘孩子还在,家还在!”陆长风面对数千军士怒吼道:“今日,就是要告诉你们,若还有卵蛋的,想让自家从今往后能够安安稳稳耕田过日子的,就跟着老子一起去剿匪!!”
那一日过后,二千军士彻底收心,陆长风也收获了第一批属于自己的部队。
再后来那段日子里,他连战连捷,攻破一个又一个的营寨,拔掉了一个又一个的匪窝,名声一天比一天响亮,来投军的人更是多不胜数。
在一年后,陆长风率军灭了一个盘踞西北近二十年的上万人的匪盗群,亲手斩杀了匪首后,声名响彻西北,连朝廷的大臣们也知晓了西北有这么个悍将的存在,一时拉拢者无数。
至此,陆长风在西北彻底站稳了脚跟,那些西北军年轻的将领一个个对其心服口服,即便是那些老将领也不能再动摇其分毫了,只能捏着鼻子承认了陆长风。
在官家和兵部的谋划下,西北边军将近五千精兵全划给了陆长风麾下,加上他原先的几千精兵,一下子底下有了上万人的精锐。
别看人数不多,在拥有二十万军队的西北边军中也不过只占了二十分之一,但陆长风底下的兵每一个都是从尸山血海淌过来的,和那些久离战场的兵油子和将领相比,根本没有可比性。
若是真的对战起来,不管是朝廷的官员们还是西北军的老将领都相信,那十几万边军一定不是陆长风的对手。
有鉴于此,已经有不少人在暗暗传言,陆长风很可能将来会统帅整个西北军,镇守一方。
即便是如今,他在西北境也不是能招惹的存在了,那些没被清剿的匪徒纷纷西逃,让西方诸国苦不堪言,但是,西北境每日都在好转。
这是很好的事,小源知道的时候,也很替他高兴,更是从川蜀轮换回来的璇玑口中得知,唐晓舞知道陆长风的事后,开心得近乎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