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三步并作两步的出了门。
汤姐撇撇嘴,将围裙摘下来,冲着云菱的背影,低声嘀咕道:“菲儿的男朋友不就是杜总的朋友吗?你们聚会让杜总一个人独守空房,过得去嘛你!”
云菱因为汤姐的话有些心不在焉,低着头一路往前走,刚准备出小区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黑色物体。
她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本来就难看的脸因为尴尬而更红了几分,但还是没好气的问:“你怎么还不走?!”
杜笙挑眉,这女人......
“我去哪儿?”杜笙问。
云菱自知自己失言,准备绕过他,往前走,却被杜笙轻松抓住手腕。
她有些羞恼,挣扎着要摆脱他的束缚却被握得更紧。
“你要干什么呀?”云菱的两家绯红,眼睛低垂着都不敢看这个男人,他太强势,太炙热,她怕她一不小心就被他彻底的纠缠融化。
杜笙本来心情很差,结果往回走时便看见这个女人低着头一副逃走的样子,便想捉弄捉弄她,不想竟自己深陷其中。
他是如此享受她慌乱如受惊小鹿的样子,想把她拥在怀里紧紧安慰,甚至......拥有......
手,轻轻一拽,将她瞬间拥入怀里。
保安室内,穿着保安服的男人拿起手机对准了这一幕拍下。
雷霆正从天台往下走,忽然听到手机短信的声音,打开一看,竟是一张照片。
海天一色的蔚蓝背景,一个长铺肩的姣美女人被一个宛若维也纳一般绝美的男人拥着,深吻。
本是绝美的一张照片,在他看来确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他的眉微微蹙起,眼睛里闪烁不定。
不知过了多久,杜笙终于放开她,云菱感觉有些站不稳,但马上意识到生了什么!
“啪!”一个巴掌声响起。杜笙的脸上多了一个五指印。
云菱的脸绯红,气喘吁吁,一脸委屈的盯着他,想骂他一顿,现没有任何语言可以表达她此刻纠结的心情,只有这痛快的一巴掌,才能表达她现在无法言语的情绪。
“云菱......”他看见她眼底的泪,还有凄楚的眼神。她是真的怕了,所以在自己这样强势的攻势下,没有甜蜜,没有恨,有的只是怕与可怜?
“对不起......”他蠕了蠕喉,最后竟只说出这三个字,他想伸手抚掉她眼中翻滚下来的泪,却被她伶俐的躲开。
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眉心微蹙,决绝道:“希望我们以后不再见面,不再遇到,不再有任何接触的机会。这是我的希望。”
杜笙的眼底微痛,她为了躲避自己,甚至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云菱,我知道我以前负了你,不信任你,甚至利用你!但是,你相信我,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以后一定加倍补偿你!疼惜你!希望,你能重新接纳我......”
云菱撇过头,心中酸楚百倍,这些话,自己何尝不愿意听,可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自己怎么才能相信一个曾经那样伤害自己,用尽城府的人并且再次接纳他呢?!
她无法接受。
心下做出如此定义,人也如以往那样决绝离开,只是,这一次,伴随着她的,还有久违的泪水。
他的心又何尝不痛,看见她落下的泪,巴不得流泪的是自己,受伤的也是自己。可是,除了道歉,自己竟然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补偿她的方法!
他看着她奔跑离开的身影,心不断的揪痛。
电话忽然响起,他忙接起电话,里面传来汪辰着急的声音:“笙,薄非凡病危,菲儿已经告诉云菱了,你赶紧去开车,她应该一会儿就会出来,这是你赎罪的最好机会!”
杜笙一听,马上挂上电话往门口跑去,他的车就停在别墅门口,但是手里没钥匙,他又忙冲进别墅二楼,拿起放在柜子上的车钥匙又飞奔下来。
等到他坐到车内的驾驶室,已然大汗淋漓。
还未等到他喘口气,看见云菱也急匆匆的从别墅的大门,站在别墅门口打电话,看样子是在叫车。
杜笙手迅速按下启动键,车缓缓开动,停到云菱面前。
云菱正在跟岛上的一个唯一一个旅游观光团借车,听到他们说他们已经带了一批人出去旅游都没回来,顿时急得直跺脚!
就在她准备冲出去看能不能拦到私家车的时候,一辆车停到了她的面前。
她透过车玻璃一看,竟然是杜笙正坐在车里,示意自己上车。
她犹豫了片刻,只好咬咬牙,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一路无语。
云菱坐在副驾驶上,虽然一路上景色迷人,但却没有一点心思去欣赏。
杜笙看了看云菱紧张的状态,安抚道:“放心吧,应该没事的。我已然派了国内最好的专家去给你父亲做手术。”
云菱不语,头一直瞥向窗外,任由风吹撩起额,眼底哀哀然。
半响,云菱方才起唇道:“我从小是我爸爸带大的,爸爸为了我,一直等我长到十岁才娶了现在的妻子。”
杜笙看了看坐在身边的云菱,眼底露出怜悯之色,原来她也是同病相怜之人。
“后来,新妈咪进家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排斥她,经常跟她吵架,爸爸总是向着我。我知道,因为我,很影响他们的夫妻感情,但是我却很得意,因为我知道我有一个世界上最爱我的爸爸。可是,连这唯一的爸爸,也有可能随时离开我......”说及此,薄云菱终于哽咽起来,悲伤的情绪迅速蔓延到整个车厢。
杜笙微微黯然,将车驶入船舱停下后,伸出右手抚了抚她放在膝上的手,静静的陪着她,陪着她泄。
直待她泄完,他才说道:“其实我也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害怕失去的感觉。即使我一直很自我很独立,但也害怕失去过。记得小时候我父亲有一次出车祸很严重,我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一天一夜,直到他被推出来,说心脏移植手术很成功,我才直接躺在躺椅上睡着。
那也是我唯一一次极其极其害怕失去的感觉。从那以后,我现,自己对父亲的依赖随着我这种极致的害怕感转化得越来越严重,最后,甚至于他出院回来后我每天都黏在他身边,即使不说话,也会呆在他的身边。”
云菱抽泣着,听他将这样知心的话似乎还是第一次,但是却很暖心,感觉至少两个人在真正的了解彼此,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曾经经历过什么,怪不得自己之前一直觉得他们的感情似乎少了点什么,却原来竟是对互相的了解。
杜笙见云菱不做声,继续道:“长大后,我离开家离开父亲,慢慢学会了自己生活,真正的从内心里独立,才看开了人的生老病死,有时候人真的是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但可以去适应。人不是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在适应这周围纷繁复杂的环境么?”
云菱听出了,他是在劝慰自己,眼底流露出感激,但又有些别扭,不想做得很明显,只好点点头,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
电话再次响起,云菱慌忙拿出汤姐临时借给她的手机:“喂?”
对面响起雷霆如雷贯耳的声音:“伯父病了?”
云菱沉了沉声音,答:“嗯!”
雷霆听见手下汇报后第一时间给云菱打电话,他知道,现在云菱肯定非常着急,虽然云菱一直在骗他自己的眼睛瞎了,但是他并不恼,他知道云菱说谎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他不想捅破,也不愿捅破。他宁愿她在自己的庇护下呆一辈子。
可是,这一辈子有多长呢?他甚至自己都没有把握。
“用不用我找一些好的专家过去会诊?”
云菱看了看旁边的杜笙,声音又低了几分,道:“不,不用了!杜笙已经找了最好的专家过去了!”
“杜笙?!”雷霆的声音高了几分。
云菱一听雷霆的声音,眉头微蹙,但又不好不回答,只能低声道:“嗯,是,就是杜氏集团的少东家杜笙。”
杜笙似乎很满意云菱对自己的称呼、叫自己的名字,唇边不自觉的浮出一丝笑。
雷霆站在会议室门外,很多人从他的身边走过,他下意识的压低声音,用手掌挡住话筒位置,道:“好吧,有任何事情都要跟我联系,我会尽最大的能力帮你。”
云菱忽然感觉喉咙干,身体微晃,半响,终于挤出一个字道:“好。”说完,挂上电话。
杜笙感觉出云菱的不对劲,待她挂上电话,关切问:“谁给你打电话?有事吗?”
云菱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淡淡道:“没事。谢谢你请专家救我爸爸。”
杜笙的手再次抚向她白皙的手,她别扭的欲抽出,却被他按得更紧,便只能作罢,任由他握着,自己则扭过头,满脸绯红。
“哈!你这就原谅他了?!你忘了他带给你的伤害和痛苦了?你差点因为他丢了命你忘了?”乔菲儿一见云菱和杜笙一同过来,而且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当场把云菱拉到楼道尽头的一个小阳台上,没好气的问。
云菱低下头,绞着手,轻咬了一下下唇,道:“我也没说原谅不原谅他,只是,我要赶过来看我爸爸,他正好开车要出去,送我一程,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你蠢我也跟着你蠢?云菱啊,别怪我做朋友的没提醒你,我们暂且不提之前他对你做得种种,单是这样的男人,豪门大户,又有巨大的家族利益要支撑,多疑又性格古怪花心,你是无法驾驭的!”
云菱觉得乔菲儿的话在理,可是不知怎的,总是感觉哪里缺点什么,只得蹙着眉不语。
杜笙看着走廊尽头的两个女人,乔菲儿手舞足蹈的在说着云菱什么,云菱只是低着头,当下不满的对汪辰道:“你能不能把你的女人看紧点?怎么总感觉她在背后搅和我和云菱的事?再这样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