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手机号码我从来没留过,只有和马斯在门口等着梁欣出现。
快到晚上九点的时候梁欣才出现,他从一辆银灰色的雅阁轿车里出来,今晚胡燕妮没和他在一起,我直接上前拦住他问:“梁欣,你们这里有个叫小莲的公主现在人在哪里?”
梁欣看到我先是楞了一下,只说:“洛卓雅,你又出什么事了?”
“我没出事,我老公出事了!小莲现在还在这里做事吗?”
梁欣回想了一会,说:“你说的那个小莲,我还有点印象,以前在这里喜欢她的客人还不少,不过她三年前就离开这里了,说是要嫁人以后都不做这一行了。”
“她要嫁给谁?不会是嫁给雷飞了吧?”
“她具体要嫁谁,当时我也没问她。不过应该不会是雷飞,雷飞一直都是单身,结婚这么大的事难道他都不跟我们讲吗?”梁欣调侃的说:“你要找她,不会是她现在搭上你老公了吧。”
虽然他的很想引我发笑,可我现在实在是笑不出来,白了他一眼说:“比这更严重,我们到里面去说吧,我正好也想请你帮个忙。”
我看到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在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我向坐在车里的马斯指了指门里面,他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向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会一直等我出来的。
我到梁欣办公室,关上门,急着跟他说:“我老公被警察抓了,涉嫌一宗贩毒案。”
梁欣神情变得严肃的说:“不会是最近海关刚查获的那宗特大贩毒案吧?我听说是家装修公司的老板通过进口家具建材贩毒。那个装修公司的老板就是你老公。”
我不得不佩服梁欣的消息确实很灵通,希文被抓进去才两天他就得到了消息。
我直接跟他说明我的来意,“这事我老公肯定是无辜的,你知道现在嘿涩会上谁有能力从国外走私这么一大批毒品吗,而真正贩运这批货的人他的毒品被海关查扣了,他的损失估计很大,一定也慌了神,你有没有听到一点这方面的消息。”
梁欣沉思了半响,说:“这个现在还真是不好说。”
我求他说:“梁老板,梁大哥,我求你了,你能不能把你听到的消息都实话实说的告诉我,我知道你是不愿出卖某个人,或得罪某个人,可这关系着一条无辜的人命。我只求能有些线索帮警方找出小莲也是好的。”
梁欣反倒一脸糊涂的说:“你认为我会怕出卖谁,得罪谁?”
“龙啸天!”说出这三个字时,我心里也很害怕,我怕真的是他,他现在是嘿涩会上最有势力的帮派的老大,贩毒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如果真是他,他和希文谁死都是我不愿看到的。
梁欣突然笑了起来,说:“这我可以保证在这事绝对不是龙啸天干的,他还不至于为了那点小过结,就这样害你老公,还有他是不愿沾毒品的,这点我信他。”
我不由松了一口气,从梁欣这里我得知,以前临江市毒品最大的供货渠道确实是白龙帮。
龙哥在世时他的毒品生意在临江无人能抢占他的市场,他的价格最低纯度也最好,他几乎独霸了临江的毒品市场,甚至连周边几个省市的嘿涩会老大都在他手上拿货,那几年龙哥和白龙帮的兄弟赚钱如印钞机一样,个个都暴富了。
可龙啸天从来没插手过龙哥毒品上的生意,甚至还很厌恶毒品生意,这也是他和龙哥常常发生分歧的地方。
龙哥死后,龙啸天就命令帮里的兄弟谁都不准再沾上毒品生意,他还发下狠话谁要继续搞毒品生意,他就要谁的狗命。
而且龙哥死后,白龙帮的毒品货源也似乎断了,现在临江嘿涩会的毒品市场上因为严重缺货已经乱成一团。
一些低档货和假货到处高价买,有的一两毒品里只掺有一克真真的海洛因竟卖到一千元。
如果现在哪个手上有一批高纯度的好货,肯定会狂赚一笔。嘿涩会上各帮派的老大哪个不想进一批这样的货,所以梁欣说现在很难说是谁做的。
我看这个贩毒案的情况越来越复杂,我知道梁欣没有隐瞒我什么事。
梁欣又猜测说,这事可能是巴子彪干的,龙哥刚死时,巴子彪就想跟龙啸天作对,要继续贩卖毒品,被龙啸天赶出了帮派,至从上次绑架我后就下落不明。白龙帮的兄弟猜测他肯定是被龙啸天干掉了,所以白龙帮里的人更不敢违抗龙啸天的话去搞毒品。也许龙啸天没杀巴子彪,巴子彪还在暗中继续搞毒品。
只有我知道巴子彪确实是死了,不过不是龙啸天干的,所以巴子彪绝对不可能和这次贩毒的事有关,但我没有把雷飞那次为了救我杀了巴子彪的事告诉梁欣。
我只好跟梁欣说,让他如果有什么新的信息尽快告诉我,还要他遇到雷飞就跟雷飞说让他联系我,我很想尽快知道小莲现在的下落,雷飞也许会知道。
我和梁欣互留了手机号,我便离开了金太阳,坐进马斯的车里,我对马斯说:“你能尽快回公司把那家泰国家具厂的具体地址找给我吗?我要去趟泰国。”
马斯换挡的手抖了一下,车速慢了下来,说:“嫂子,你去泰国干吗?你刚才跟金太阳的老板谈了什么,有那个叫小莲的女人的下落吗?怎么会想到去泰国?要去我陪你去!”
从金太阳出来时,我就决定要去趟泰国,到那个家具厂亲自去看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我无法就这样在家里坐着等警方的消息。
我把我的手机交给马斯,说:“梁老板也不知道小莲的下落,也许有个人知道。你不用跟我去,你留在临江等梁老板的消息,还有希文公司现在也需要你帮忙。我去趟泰国的家具厂看看就回来,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马斯还是不放心,可我非常坚持,马斯也拿我没办法。
回到家里我在网上找旅行社帮我以最快的速度办理去泰国的签证,马斯很快将泰国那边家具厂的地址发给了我。
我从网上搜索到这个家具厂是位于离泰国曼谷两百公里远的占他武里市。
我在网上了解这座城市的情况,浏览一张张关它的图片,当我看到泰国那些三角形屋顶房子的图片时,突然想起了自己在读大学时龙啸天寄给我的那些照片,背后的留言里似乎注明过这个地名。
可那些照片我都放在父母家,而且好多年都有没看过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第二天上午我回到父母家,只有母亲在家,母亲说今天是周末父亲去江边花鸟市场逛去了。
我跟母亲说我回来找点东西,母亲问我要找什么?
我告诉母亲想找些以前的照片,便走进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开始翻箱倒柜。
我担忧的想着希文被抓的事估计也瞒不了多久,时间长了希文的父母和我的父母总会知道的。
我终于在床底下最里面找到一个布满灰尘的硬质纸箱,好不容易从床底弄出来,打开后看到那些书信和相片还在,只是已有些发霉发黄。
纸箱里还有那个粉红色的心形音乐盒,那个音乐盒看上去还是光泽如新。
音乐盒上蓝天白云下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依然相依偎着站在海边,只是那个男孩早已变成冷漠无情的男人,那个女孩也已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我缓缓扭动音乐盒的法条,忍不住打开音乐盒,它还能发出那美妙的音乐,当我准备拿起芭蕾小人时,却意外的发现了那枚我以为早已遗失的银戒指。
银戒指静静的躺在音乐盒的空格里,音乐盒响起的乐曲几乎又要拨动我的心弦,我迅速的关上音乐盒将它置于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