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开除后阿武觉得自己没脸回香港见家人,龙啸天也不想就这样回国,他们俩一商量决定就留在国外混出点名堂再回去。
一个家里做珠宝生意的香港同学告诉他们在南非那边倒腾钻石很赚钱。
他们两个去了南非,在刚果金呆了半年,赚了一些钱,但那边实在太乱了,没法继续呆下去。
这时他们又听人说泰国的红蓝宝石在世界各地都很走俏,他们就离开了非洲来到了泰国的占他武里。
可刚来这里时不太顺利,一直找不到好的门路。他们只好到印度、越南、缅甸附近几个国家转了一圈。
他们发现缅甸的玉石行业当时很火爆,在缅甸他们大胆买下了一块原矿石,切割后里面是上等的翠玉,这次赌石让他们大赚了一笔钱。
他们又回到了泰国,还是想找到做红蓝宝石生意的门路。在他们再次回到占他武里后遇到了一件事彻底改变了他们的人生。
这次在武里因为他们的豪爽和仗义结交了很多朋友,认识了一些做宝石设计和加工的当地人,也了解到了红蓝宝石的进货渠道。
正当他们尝试着在当地去做宝石生意时,一个叫达邦的泰国朋友请他们参加他的婚礼。
阿武回忆说那是一个气候温暖阳光明媚的日子,达邦的婚礼在武里的郊区的乡村举行,那里是他的老家。
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来到了泰国乡村里最普通的一所大房子里,阿武和龙啸天来到达邦家时,新郎迎娶新娘的仪式已举行完毕,新郎新娘正在跟前来的宾客敬酒。
屋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糕点和美酒,由宾客自行取食。
屋外的空地上有鲜花点缀的心型拱门,搭着简易的遮天棚,聚满了弹奏、唱歌、跳舞,狂欢的人。
他们是第一次参加传统的泰国婚礼,感觉新奇又兴奋,不停的和那些认识不认识的人寒暄照相,新郎新娘将他们带入跳舞的人群中,他们虽然不太会跳,还是高兴的在人群里凑热闹。
谁也没注意到有个脸色苍白惊慌失措的男人混入了婚礼的来宾里,就在那个男人快支持不住时,他随便抓住了身旁一个人的手臂,被他抓住的那个人正是龙啸天。
他连龙啸天的样子都无力看清楚,只是用英语说:“救救我,有人在追杀我!”
龙啸天刚开始还没听清楚那个男人在说什么,他只是下意识的看向那个男人,却看到那个男人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腹部,血从手指的缝隙里正在向外渗。
那个男人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求你了,救救我,有人在追杀我。”
龙啸天忙扶住那个男人,向阿武使了个眼神,便快速的离开人群,将那人带到屋内的一个无人的房间里。
阿武奇怪的跟在龙啸天身后,到了屋内看那人捂着腹部的手已浸满了鲜血。
阿武愣住了,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龙啸天已对他说:“快去,把达邦叫进来!”
很快阿武带着达邦来到屋内,达邦看到受伤的人大惊失色,用泰语说了一句他们都听不懂得话。
龙啸天当时只想到救人,并没有想太多,他英文问达邦:“这人受伤了,附近有医院吗?”
达邦用英文回答龙啸天说:“村子里有个村医,在离这里不远处,快将他带走,千万不要把他再带回来了。”
龙啸天忙背起那人准备去村医那里,达邦却拦住他,让他走后门,为他指了一条小路。
龙啸天只想着救人如救火,赶忙从那条小路将那人送往村医那里。
他将那人刚送到村医住处时,村医一看是枪伤,本不愿意救治,龙啸天给了村医比看病收费多出几倍的钱,村医才不情愿的帮那人取出了腹部的弹壳,给他上了药,将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血总算是止住了。
村医告诉他们要赶快送那人去大医院,否则伤口会发炎感染肠穿肚烂。
那人缓过气来,对他们说:“送我回拜林,送我回去,我会以重金答谢你们的!”
这时他们才知道那人叫布差,并不是泰国人而是柬埔寨人。
武里与柬埔寨相邻,离拜林只有五公里的距离,龙啸天当时想着将送他回家,交给他的家人是最稳妥的,自己也算是救人一命做了一件好事,他便答应了布差的请求。
阿武说在地图上标注仅仅是五公里的距离,当时他却感觉这段路极其漫长。
那一带丛林密集,山路崎岖,他和龙啸天在路上轮流背着布差,按照布差所指的方向前进。
而且在路上他和龙啸天没有料到会再次遇到追杀布差的人,在子弹的呼啸中他们只有拼命的躲闪奔跑。
好在布差对山里的地形非常熟悉,他们在丛林中东躲西藏总算躲过了那帮枪手的追杀。
布差一直向着深山里指路,整整在山林里走了一天一夜他们才将布差背到深山里的一个山寨。
当山寨里的人看到布差受伤回来时既惊又喜,他们慌忙将布差抬到寨子里最大的房子里。
山寨里竟然有专业的医生,周边都是穿着迷彩服身上全副武装的军人。
深山密林中这个神秘的山寨让阿武和龙啸天感到很不安,他们将布差送到这里后,就准备离开。
在医生给布差手术前,布差命令寨子里穿迷彩服的军人留住了阿武和龙啸天,并像对贵宾一样的款待他们。
他们只好在寨子里住了下来。住了几天后,他们发现这个寨子里除了到处可见全副武装的军人外,其他居民生活和当地普通人的生活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有一天阿武和龙啸天在寨子里闲逛,他们无意中逛到山谷里一处开阔的平原。
他们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震撼了,平原上是一望无际的美丽的花朵,浅红、嫣紫、粉白的花朵在微风吹过时,轻柔的摇曳,妖娆的风姿让人着迷。
“罂粟花!”当龙啸天说出这三个字时,阿武也早已看出来了,这种有这四片花瓣,美艳无比的花正是罂粟花。
在东南亚的这段时间他们多多少少都听闻过关于使用武装力量生产制造贩运毒品的事情。
只是以前他们的都是把这当成故事来听,可现在自己就置身其中,他们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