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电话里苦笑说:“我和他今生是不可能了,来生再看吧。”
这时希文朝我这边走过来,我挂断了电话。
希文好奇的问我:“谁打来的电话,聊这么长时间。”
我收拾心情,说:“是张律师打来的,他说害你牵涉到贩毒案的那个女客户在看守所自杀了。”
希文也有些意外的说:“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死了,太可惜了。哎,现在的年轻人为了钱什么都敢干,连命得不顾。”
我笑着捏捏他的脸颊,说:“你很老吗?”
他握住我的手说:“还不老吗?都三十好几了。走,爸妈他们还等着你呢。”
我撒娇的拖住他说:“在这里多站会再过去好不好?他们老在谈生孩子,我感觉压力好大啊。”
希文不以为然的说:“他们说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要是实在生不出来,就跟他们说我有问题不就行了。”
我瞪了他一眼,摔开他的手,说:“你又在胡说。”
他又抓紧我的手,说:“快走吧,再不过去好吃的东西都被抢完了。”
今年春节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过得很开心,吃过三十夜的年饭,初一一大早我和希文带上各自的父母直接飞到海南度假。
我们全家人在海南岛整整玩了五天,我的父母手牵着手走在沙滩上像孩子一样兴奋。
母亲扬起在沙滩里拾到五彩贝壳,向我手舞足蹈的喊着:“雅雅,你快来看啊,这个贝壳好美啊!”
我笑嘻嘻的跑到她身边,说:“妈,这种贝壳沙滩里有很多,我再帮你找些,到时串成一条项链会更美。”
母亲连忙赞同,我发动父亲和希文一起找,后来连希文的父母也参与进来。
婆婆如喜欢跟风的女孩般说:“大家多找些这样的贝壳,我也要一条贝壳项链。”
我们一家沿着沙滩细细的寻找,像是在寻找宝藏似的。
只要有人找到了五彩的贝壳,就会拿在手中挥舞,让大家看一看。
希文在我身旁边找边说:“你看爸妈他们比我们玩的还疯。”
我笑吟吟的命令他说:“你快找吧,反正这次旅行,让他们玩得开心我们就开心。”
我望着在沙滩上开心不已的父母,才发现他们好久没这样开心的笑过。
年轻时他们为了养家糊口努力的工作,好不容易将我养大成人,我却一直没让他们省心,他们总在为我操心担忧。
我觉得自己亏欠他们太多太多了,我希望以后的日子能永远让他们这样开心的笑。
从海南岛回来后,春节的假期已基本快结束了。
希文陪我在家里呆了两天,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在海南的快乐时光还一直萦绕在我们全家人都心头。
希文建议我如果在家里太无聊,可以找点自己感兴趣的事,参加业余的培训班学点东西。
我不假思索的告诉他我想学画画,希文赞同的说你喜欢就去学吧,有不懂得地方我还可以指点你一二。
过完年后,我找到一家业余培训中心,报名参加了美术专业的课程。
今天是周六,下午我正在培训中心上课时,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梁欣的来电,为了不影响上课我将电话直接挂断了。
可梁欣又打过来了,我又挂断了,就这样我挂断了三次。
梁欣第四次打来时,我实在不好意思的拿着手机悄然退出课堂,我想我应该换个号码,这样就可以了断与龙啸天有关联的所有人和事。
我终于接了梁欣的电话,可电话那头不是梁欣的声音而是胡燕妮的声音。
胡燕妮在电话那头十分焦急的问:“洛卓雅,龙啸天有没有找过你?你们在一起吗?”
我说:“至从过年前在金太阳见过他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胡燕妮在电话里完全乱了分寸,说:“求求你帮我想想,他会去哪里?我现在真的很担心他会出事。”
她竟然愿意低声下气的求我,可我接到她的电话也觉得很突然,也不知道龙啸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去哪里?
我说:“我和他分开五年了,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
“你如果见到他,帮我告诉他千万不要回金太阳,这里现在每天都有雷飞的人盯着在。还有你让他躲得越远越好,最好到外地去避一避,我和我哥想好办法再联系他。”她虽然语气里有些失望,但还是怕说漏了什么。
我被她说得一头雾水,问:“龙啸天出了什么事?什么叫雷飞的人盯着?”
“过年时啸天对外人说和我出去旅游,其实是自己独自出去了一趟。他也没告诉我去了什么地方。回来后不知道为什么事就跟雷飞闹了起来,他说要用最严厉的帮规惩治雷飞,可雷飞现在已不是当年的那个雷飞了,他在帮里势力很大,兄弟也很多。他不但不服啸天,还要啸天将老大的位置让给他。啸天迫于无奈答应雷飞会考虑下,结果他第二天就不见了。我和我哥想他肯定是躲起来想办法如何对付雷飞。雷飞现在天天都在找他的人,我怕他们这样闹下去迟早会闹得你死我亡。”胡燕妮越说越激动,已泣不成声。
我只觉得晴天霹雳,雷飞怎么会这样对待龙啸天,这也太让人不愿相信了。
龙啸天一直都是那么重兄弟情义的人,可他的两个好兄弟,一个死了,一个竟这样对他,他一定痛不欲生吧。
我怅然若失的挂了电话,想到泰国机场阿武最后对我说的那番话,竟然被他言中了。
为什么和龙啸天作对的人会是雷飞,是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他,我们三个人曾那么好的朋友。
我现在就想打个电话去质问雷飞,当我准备打过去时却害怕的犹豫了,我想到上次他处理巴子彪时冷静又残酷的作风,只觉得心里发寒。
我再也无心在教室里上课,心情沉重的走在大街上,忘了坐车,忘了自己要去哪里。
每次当要完全放下时,龙啸天的事总牵动我整个人的思想、心绪和灵魂。
我浑然不觉的走到了我们曾经同居过的房子前,在和他分手后,我有多少次在洛中回到这里我已记不清楚了。
虽然有五年没来过,可我对这条街巷还是那么熟悉。
我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回应。
我想龙啸天的家雷飞是知道的,胡燕妮也是应该知道的,他不可能会躲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