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珍愣了一下,如梦初醒般,跳下床,急切地解释道:“阿sir,他没有绑架我!是他救了我,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在路边晕倒了,是他好心救我的!他没有绑架我,我句句都是实话,请你相信我!”
陈义玮正想说什么,却被龙家铭先声夺人:“你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我……被蚊子咬了,觉得很痒,就抓了几下!”陈美珍垂下眼帘,怯生生地回答道。
龙家铭走过去,目光凌厉地眯起双眼,扣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仔细地瞧了瞧,压抑着怒火说道:“抓了几下,会抓成这样?那么用力,你想毁了自己的脸?”
我是想毁了它,恨不得将你给的这张脸皮撕下来!陈美珍总是出于本能的无声抗议,眼中透射出怨毒的光芒,呼吸变得不自然起来,倔强的一声不吭。
“小蚕,回答我的问题!”龙家铭无视众人的存在,平常完美隐藏起来的专横霸道,却在一瞬间毫不掩饰地爆发出来,令人大跌眼镜的同时心悸不已。
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众人无语地望着凶悍的龙家铭和异常可怜的陈美珍,有些警员实在看不下去了,却是敢怒不敢言,纷纷把脸撇到一边。
陈美珍感觉下颌骨快要被他捏碎了,禁不住皱起秀气的眉,忍耐到极限的脸显出痛苦的表情。不一会儿,她最终选择了妥协,艰难地说道:“是我自己抓伤的,跟其他人无关!家铭,放过基仔他们!是我的错,不要再逼我说出那些令人难堪的事!”
龙家铭慢慢松开她,恢复了绅士风度,对陈义玮微笑着说道:“陈sir,你听见了,这是场误会。我现在撤消南宫小蚕的失踪案。”
众人都暗自松了口气,向陈美珍投去同情怜悯的目光。原来龙家铭生气起来,竟然如此可怕。
事情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也无谓再拘泥那些行事程序,陈义玮决定收队,平静地说道:“既然龙先生撤案,当事人也没有出事,我们自然会放了基仔,收队!”
陈义玮带着重案组的警员撤出了别墅,基仔也叫手下退出房间,屋里只剩下他们四人。
龙家铭似乎没有打算马上离开,吩咐bel先将陈美珍带回去,及时处理她脸上的伤。
陈美珍偷偷望了一眼基仔,有些担心龙家铭对他不利,用乞求的语气说道:“家铭,真的不关他们的事,不要难为他们!”
龙家铭冷冷地瞪着她,似是料到她会求情一样,沉声说道:“我做事要你教吗?回去之后想清楚,怎么向我交待今天的事!bel,立刻送她回去,叫nin开车来接我!”
“是!龙董!”bel恭敬地回答道,对陈美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谨尊着不碰她的命令。
陈美珍羞愤地攥紧拳头,差点就冲上去给他俊美的脸蛋挥出一拳,顾忌到身边的bel,咬牙忍下来,气冲冲地甩门离开。
基仔露出一副懒得理会的样子,随心所欲地斜躺在床上,撑起上半身靠着床头,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香烟,点燃衔在嘴边,悠然地吞云吐雾。
“你好像并不担心自己,今年会流年不利!”龙家铭优雅地站在原地,嘴角扬起一个迷人的弧度,眼神仍是彻骨的寒冷。
基仔两指夹着香烟,猛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团团烟雾,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龙家大少爷,别人怕你,不等于洪兴会社的人也会怕你!怎么说我们也是道上混的,如果怕一个富家公子哥,说出去会被人笑话!”
龙家铭轻嗤一声,拉出放在桌边的椅子坐下,一只手慵懒地搭在桌上,看上去却是十分文雅得体,讪笑道:“仗着有林志威给你撑腰,胆子就变大了!不怕我连他一起收拾了?”
基仔闻言大怒,把香烟狠狠地揉碎在烟灰缸里,腾地站起来,不耐烦地说道:“龙家铭,这里可是洪兴会社的总部,你的管家都不在,太过嚣张的话,我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
龙家铭正面迎上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说道:“你敢吗?在洪兴会社呆了三年,就忘了你自己还有什么身份?需要我提醒你一下,还是说你已经不想再做了?呵呵,看来,林志威的魅力真够大,可以让一个人改变自己的初衷!”
基仔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眼中带着几分防范的谨慎,狐疑地反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不用明知故问,我要查的事情,就算是国家机密也能查到!”龙家铭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力量,仿佛可以穿透一切,使人没有任何保留的余地。
基仔惊怔一下,额头不禁冒出一层冷汗,吞了吞口水,肃然问道:“这件事你跟别人说了吗?”
龙家铭露出坦然的笑容,淡淡地说道:“放心,这么机密的事情当然不能随便乱说,我也不会告诉林志威。你潜伏了那么长的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让你们白费苦心呢?”
基仔暗自舒了口气,想念一想,皱起眉头,不悦地问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说得我好像在威胁你一样!我不会干涉你们的事情,说不定还会帮助你们,所以,希望你们不要干涉我与林志威的私斗。”龙家铭站了起来,潇洒地走到房门口,停顿一下,继续用充满磁性的嗓音说道:“顺便给林志威转告一句话,我得到手的东西,绝对不允许别人夺走!”
陈美珍静静地坐在张医生的房间里,她不想回到主卧室,那是令她恐惧的地方,张医生也没有强求,反而方便处理她脸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