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阎君?!”见只剩下自己两人,江孟天看着落座的易何,试探问出声。
易何不答,坐在座椅上,食指轻敲扶手,眯眼望着江孟天,淡淡道:“看气色,将军的身体已然恢复到壮年,本君在这儿先道声‘恭喜’了。”
果然!猜测得到证实,江孟天心中一凛,望着易何,没有言语。
“将军既已猜到,又何必如此惊讶?”见江孟天惊住,易何勾唇,笑着问了一句。
江孟天回过神,苦笑轻叹:“一些事,即使事先有了猜测,但被证实时,依旧会令人难以相信。老夫得到易蓉蓉资料时,虽对阎君身份有猜想,但心底着实不怎么相信。所以如今得阎君亲口承认,依旧惊讶,却是让阎君见笑了。”
“只凭一份资料,就能联想到本君身份。将军之智慧,令本君惊叹。不知将军此番要见本君,所为何事?”对江孟天的感慨,易何没兴趣,客套一句后便直奔主题。
“老夫无意惊扰阎君,认易蓉蓉做孙女只是为了方便保护她们,完成约定。”江孟天摸摸胡须,乐呵呵的笑容里却带着几分苦涩。
作为华夏为数不多的元老级大将,江孟天可谓是位高权重。整个华夏,想攀附关系的人如过江之鲫,数之不尽。难得主动认个孙女,对方居然委推不决,着实让他有些郁闷。
不过,这事想想也正常。就聊了一会天,忽然就要认自己作亲戚,而且对方连自己领导都要小心对待。只要是个正常成年人,恐怕第一时间都不会满天欢喜地连口答应,而会心生怀疑,从而客套推诿。
这点常理,江孟天活了一辈子,不可能想不到。因此,他笑里的苦涩是郁闷所致,但说的话却是半假半真,有一些打马虎眼的成分。
对此,易何听出来了,却不在意,笑眯眯道:“既无事,那本君便先走一步。将军认蓉蓉作孙女一事,只要她愿意,本君没意见。”
说着,他起身,似要离开,心中却暗自嘀咕起来。
刚才说猜到我的身份,转眼又说认蓉蓉作孙女是为了方便在明面上保护她们,从而更好履行约定。前言后语联系性这么强,目的却单纯像张白纸,谁信!?这番折腾,虽说有上一层意思,但更多的恐怕是想试探我是不是阎君吧。
无意打扰?若真无意,又岂会费周章要见自己?这老狐狸,怕是有事要自己帮忙。你不说我不问,看谁着急,先按捺不住。
这么想着,易何放慢的脚步不禁微微加快了几分,似乎真没有半分留下的意思。
至于江孟天会不会将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
这一点,易何从他签下生死契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担心过。因为生死契上最后注明的那一行“祸及后代”的诅咒并非是恐吓虚言,而是真的有效。
对于江孟天这类一生大风大浪过来的老人而言,自身生死他们或许不在乎,但子孙后代的事绝对不容有闪失。而且,就算他真的铁下心,不顾子孙后人死活地泄露相关信息,生死契也会在他将信息泄露的前一秒将之灭杀。
生死契成,违者丧魂!
“阎君请留步。”果然,在易何走到门口时,江孟天开口了:“实不相瞒,老夫此番虽无意惊扰,但亲身了解阎君神通之后,确有一事挂心。希望阎君能再次施以援手。”
“噢?”易何转头,语带惊疑地轻咦一声,继而淡笑着问道:“何事?”
“老夫的小儿子有一独生女儿,先天气血衰弱,自小体弱多病。这些年寻遍世界诸多名医皆无法医除病根。后来偶然遇见一位高人,说她是天绝命格,注定活不过二十岁。今年她已经十九岁了,本来老夫对此已经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