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尸已经完全贴合于地面,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仰着头,伸着手。
季陆拉着我往他身后躲了躲,尽管我对地上的东西并没有多恐惧,但也下意识的藏到了季陆后面。地上的东西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但姿势却十分诡异。
两只手拼命的向前伸着,好像身后有东西在用力的拉扯一样。但是我和季陆朝他背后看去,却是空荡荡的一片,这出挣扎大戏。拼命挣脱的只有他自己。
季陆朝楼梯的边缘移动了脚步,我顺着手电筒的亮光朝下看。楼梯的高度让我一阵一阵的晕眩,不敢仔细去看下面到底都是什么。但是季陆始终没动。好像发现了什么一般,我也只好说服自己睁开眼睛。
高高的楼梯盘旋着,脚下是一层又一层的铁网。而在这些铁网之上。稀稀落落零零散散的趴着和我们面前这具干尸一模一样的尸体。远处看不清具体动作,但却能看出数量。我在上面大致数了一下,十几具的样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有情况?”陆佑劫从楼梯另一头蹭过来,在我们旁边站着往下看了一眼。
“我天,这都什么玩意?”陆佑劫拿着手电筒,随意把手搭在了楼梯上的扶手上。没想到楼梯扶手年久失修,被他这么一压就从高处摔了下去,连带着他手上的手电筒。
一束强光穿过了盘旋而下的楼梯,直直的掉在了地上,滚了两圈之后停下。光线的大半折射在地上,照出了一小圈光晕。
季陆没回答,锁着眉回头示意了我们一下往下走,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陆佑劫看好我。
一路上路过无数造型各异的干尸,他们的状态好像被人定个在了某个瞬间,到呼吸停止,到风干成尸。
慎虚时不时的停下脚步检查这些干尸的状态,最后的表情都是啧啧称奇“完全看不出死因,怪事了。”
但是慎虚刚说完没多久,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面朝隧道墙壁的一具尸体,背后插着一根足有我拇指粗细的钢筋。从背部入。把这人斜着钉进了墙体。
就在这人的身后,紧躺着一个朝他伸着手的男性干尸。
季陆蹲下身检查了一下这二人身上的衣物,款式不算很老旧,但也绝不入时。本色应该是藏蓝色的那种工装,但因为落了太多的灰颜色有些暗沉。季陆抻着领子看了看,最后拍拍手上的灰道“这两人应该都是这煤矿的工人。”
“怎么看出来的?”我问。
季陆把手往里伸了伸,最后抻出来了一条毛巾,上面粘着一道道的黑色灰迹“这是煤。”
我还原了一下煤矿工人工作的场景,气温如果过高的话。确实需要一条毛巾在脖子上方便随时擦汗。“可这人是怎么死的呢?”
按说当年透水事件就算有死人,也应该是溺水身亡,不可能背部穿钢筋。
季陆指了指后面的那个人“他。”
我心里纳闷。有点搞不清楚这两个人的关系。还原一下当年的情况,七年前煤矿透水,地下所有人慌张之下向外奔逃。这个时候按理说应该是所有人都一心逃跑的情况,这人得多大仇多大怨能在这么千钧一发的时候还把这跟钢筋插了进去?
我把我的疑问和他们说了,慎虚想过之后道“这帮人未必跟透水事故有关。”
“难不成这里还出过别的事?”
“那个说不准,但是你看这些人的状态。完全不像是溺水身亡的。就算是这里几年过去水已经下沉回地底,但是尸体的状态不会改变。这些是干尸,没有一具有被腐烂过的迹象。”
慎虚说的倒是,这几具尸体明显就是被风干之后的状态,根本不像曾经被水淹过。
“手电筒不见了。”一旁一直沉默的苏屠说。
我顺着他的手看了一眼“不是在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