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陆两手附上我的脸,捧着我急切的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顺着他的胳膊朝上看,发现他手腕处被抠出了两道十分明显的血道。此刻正顺着里面缓缓的流着血。我想起了刚才几乎快被我抓断的蛇,手里捧着季陆的手腕问道“我是不是又做什么伤害你的事了?”
季陆无所谓的收回手,执着的问我“你刚才到底怎么了?”
我努力的回想,却怎么都想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找不到那个突然出现幻觉的时间点。只记得走着走着被一个东西拉住了脚腕,然后季陆他们怎么都听不见我的喊声。等我解决了脚下那东西跑过去的时候,季陆他们的样子就已经突然开始变化了。
我没办法判断,是因为我不知道到底从被人拉住脚踝一刻开始才是我的幻觉,还是从季陆他们变化开始才是。
“我也不知道,走着走着就感觉一阵红光照下来,然后你们四个就变了样子,想要伤害我。我开始不停的出现幻觉。”
陆佑劫捂着下巴走过来“你知道自己出现幻觉了下手还那么重?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恨啊。”
我看陆佑劫下巴有一块不小的淤青,中间还夹着两条血道便问道“你下巴咋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咋了?你自己好好回想回想吧。”
他这么说很明显这就是我的动的手了,但我却完全不记得什么时候打过他。
难道是……
我连忙瞥向了之前那具干尸身上的钢筋,发现已经不在原位,而是不知道被谁拔下扔在了一边。我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幻觉之中的某些情节并不是完全不真实的,而是我眼中的世界因为某种原因发生了变化。
刚才朝我冲过来的其实是陆佑劫他们的,但是在我眼中他们却变成了怪物,让我避之唯恐不及。
而我也确实为了躲避他们而跳下了楼梯。但是缠住我的不是树藤而有可能是锁魂。后来季陆把我从锁魂提到手中之后,冰凉的触感就让我在幻觉中把那当成了蛇,从而误伤了季陆。
“不过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怎么走的好好的谷子就会出现幻觉?难道是这里面的空气太长时间不流通的毛病?”
苏屠安静了一会道“是光。一定是那道只有她看见我们却没看见的红光捣的鬼。”
苏屠话音一落,本来已经清亮的楼梯上再次亮起红光。我害怕之前的事再一次发生,在还没出现什么不对劲的时候连忙拉住季陆的手“我又看见那红光了!一会如果我要是再发疯你就直接敲晕我!”
季陆仰着头,半晌之后开口“这次我们都看见了。”
我抱着季陆的手撑开一段距离。慎虚陆佑劫和苏屠他们仨也在仰头看着这不知道从何处亮起的红光。我余光一瞥,好像又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地上那两个一前一后躺着的干尸,在红光的照耀下好像重新被赋予了生命一样,竟然开始慢慢伸展关节,做出了想要爬起来的姿势。
我震惊的指着地上的两个人,磕磕巴巴吧的对季陆他们说道“干,干尸复活了!”
然而就在我说完之后,季陆他们也并没有急着向后看去。我还纳闷他们怎么不当回事的时候,转身一看我们身后台阶上趴着的几具干尸竟然都开始慢慢活动。而且有的已经半站起来,把头朝向我们。
我们被这楼梯上下十几具干尸团团围住,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季陆慎虚陆佑劫再加上苏屠,四个人快速的在我身边形成了一个圈。不过和幻觉之中的情况不同,他们背靠里把我紧紧护住。因为身高差,我一时被死死的遮住了视线,关于外面的情况只能从四个人肩膀的缝隙中查看。
那些干尸移动缓慢。但一步一步的却迈的沉重,连带着我们脚下的楼梯铁网都被震得一颤一颤。我担心的看着脚下,生怕那一下就被他们踩踏掉了下去。这三层楼的高度,摔不死人也能摔个骨折。
就我们五个这身手。估计骨折的那个肯定是我,到时候拖后腿不说,疼也能疼死我。
季陆直接将手腕中的锁魂甩出,勾上了面前干尸的脑袋。但是这一下子却扑了个空,什么都没勾到就收了回来。季陆把锁魂握在手里,轻声对身边几人道“是幻觉,念清心咒。”
季陆说完,身旁的几个人都齐齐闭上了眼睛,将咒语呢喃念出“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
我身在其中,虽然不懂,但心里也莫名变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