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距离还远，马希然也看不清楚她们衣服的细节，只隐约看到是浅紫色。

但随着灯光的晃动和江若夏的走动，它又泛出五颜六色的光泽，淡紫色、淡绿色、淡粉色、浅橙色、珠光色……

远远看去，裙子就好像使用研磨碎的珍珠上的色一样，十分美丽。

尤其是那微微拖地的A字型花苞褶皱裙摆，江若夏独特的步伐让裙摆顺着她的走动不断翻飞着，内里浅绿色的偏光裙子，不仅显得十分有层次感，而且让她看起来不像是走过来的，更像是——

“就像是一条在深海中向着人来游曳而来的美人鱼！”

旁边的一个男人忍不住赞叹出声。

马希然点点头，确实！

当她们再走近一点，马希然这才发现，这条裙子应该是用光面的丝绸制作的，整体又呈现渐变色，所以才会在灯光下像鱼的鳞片一样泛着各色美丽的光。

江若夏黑色的头发被尽数盘起，额头装饰着一朵墨绿色的繁复花朵，看起来很是重工，花朵的边缘同样泛着银色的光泽，随着她的走动和两边的耳环一样，微微颤抖着。

但最让马希然印象深刻的，还是她胳膊上的披帛。

披帛明显是用高密度的纱织就的，看上去比丝绸轻盈多了，宛如仙人抓取云雾做了自己的衣裳。

斑斓的珠光色格外醒目，既和裙子的颜色相呼应，同时又要更深一些，亲密地簇拥在裙子的两侧，就像是鱼的鱼鳍一样。

但江若夏将它挽得一边长，一边短，打破了那对称的规矩感，使得整体更加自然。

而最吸引的人，莫过于江若夏的表情——

那是多么冷漠、疏离，又神秘的一张脸啊！

她的下巴微微抬起，露出迷人的弧度，浅紫色的烟熏眼影在灯光下微微泛着光，更衬出那迷离的眼神。

而那微微勾起的嘴角更是神秘极了，让人忍不住探究她发笑的原因。

她像一条不屑于人类世界的美人鱼，慵懒妩媚地上前，任性地拨动了无数人的心弦，但又好像下一秒就会无情地转身离去。

而在她旁边的凯瑟琳，虽然同样穿着一样的衣服，甚至造型都几乎一致，但任何人只要用心一看，便能发现两人的不同。

凯瑟琳虽然没有笑，但一张脸却让人感受到难得的阳光气息。

而她的台步就和她精致的脸庞一样，既有着分明的棱角，也有着精致的局部，优雅中透露出一种大无畏的洒脱。

如果说江若夏是海底神秘莫测的塞壬，那么与之相对的，凯瑟琳就是率领全族人鱼作战的女王。

两人身形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

然而，明明是对比如此强烈的两个人，但举止间却又是那么默契——

两个人根本没有看对方，似乎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着，但偏偏上到双手摆动的弧度，下到每一次的步伐，甚至是头上花朵的微颤，都极其默契。

仿佛一曲异常动听和谐的合奏曲。

谁也不会看错她们的默契，她们对彼此的信任。

随着一步步向前走来，两人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一致。

江若夏那漫不经心的表情逐渐褪去。

凯瑟琳的脸上则是慢慢漾起了和煦的笑容。

直到她们在T台的最前方站定。

江若夏微微侧头，第一次注视凯瑟琳，她轻轻露出一抹笑容，然后她张开双臂，宛如蝴蝶一般旋转了一圈，然后安然地倚靠在凯瑟琳的怀中，宛如初生的婴儿般，纯真地看向镜头。

凯瑟琳则伸出手，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她头上的花朵。

两人相视一笑，台下的众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她们这才一致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