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长辈赶到医院,真正看到樊学智时,才同时松了一口气。
樊学智冷不丁看到他爷爷奶奶出现在面前,整个人都蒙了。
病房大门被推开时,他正跟教导员商量想给何安安打电话呢,就被眼前这一大帮子人给震住了。
樊老太太红着眼圈,颤抖着手凑到病床边上,仔细察看樊学智。
老太太当着满屋子大领导,直接掀被子,脱衣服查看伤势。
樊学智受的全是皮外伤,乍一看之下,到处青紫一片,简直惨不忍睹。
樊老太太当场心疼的痛哭失声:
“我儿子儿媳没了之后,我家里就剩下这么一根独苗了,我家就这么一个孙子!”
“我大孙子从小品学兼优,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到底是谁干的啊!为什么要欺负我们?”
“我孙子是过来念书来的,这都被人打成沙包了,这一回,要是不能给我个圆满的答复,我就不走了,我跟我孙子一起念大学,我陪着他,我看谁还敢打我们!”
樊老爷子双眼憋的通红,嗓子都哑了,两只苍老的大手颤抖着,手上爬满历经战斗和岁月磨砺过的沧桑纹路,问一旁陪着的教导员:“我大孙子都没个囫囵样了,你告诉我这叫没事?”
樊老爷子一辈子在部队里摸爬滚打,远的不说,就他自己受过的伤,比这严重的还要多得多,但是眼下受伤的人是樊学智,那简直就是伤在孙身痛在爷心啊!
简直比他自己断了一条腿还要痛彻心扉。
人一老了,原本情绪就容易起伏,更何况樊学智是他们老俩口眼珠子似的养活长大,一手伺候出来的,现在孩子离家才小半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能再见到人,一打照面就是在医院里,换了谁都承受不住。
在场的有一半是老人,都特能理解对方的心情,也跟着心疼病床上的自家孩子。
副校长当场承诺,这件事情一定会严肃处理,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用不了多久就能给孩子一个交代。
几位长辈都折腾了大半宿,副校长赶忙张罗着加了陪护床,知道老人放心不下孩子,肯定不会去宾馆休息,只能让大伙先对付着躺躺。
何建斌想起来给何安安打电话时,何安安正强忍着混乱剧痛的心悸,跟着袁丰和曲婷婷打算离开军校打车赶去第一医院。
电话响起时,何安安颤抖着手指,好半天,才从口袋里掏出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赶忙按了接听键。
“安安哪,我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