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嫌隙
沐浴更衣的时候,梁吟借着后边的铜镜才看清楚自己脖子后面那个暗红色的图案,正如折竹所言,它真的就像是一只血蝴蝶一样,那样的颜色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无论她换多少次皮都是没有办法消除的,除了将它根除恐怕只有找刺青师傅将这只血蝴蝶覆盖掉。
但这只是治标却是没有办法治本的,一旦她重新换皮之后,这只血蝴蝶还是会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皮肤上。
“你说属于我的那只短笛会在谁的手里?”梁吟此时眼神中带着杀机,她虽不能说是大慈大悲,但是一直与人为善,若非别人刻意的为难是绝对不会出手的,不曾料想自己有一日竟然也会遭别人的算计。
她身子的底子还是健壮的,这场风寒不出几日便好利索了,因这现在外边是腊月,除了天性上畏寒懒得动弹之外,她已无大碍,只是谢泓非让她多留几日再回夜阑殿中。
折竹闲来无事总在她耳边说,“姑娘,我看这雍帝对您可是殷勤得紧,都快赶上君上了~”
她翻了两页书,只觉得故事越读越乏味便停了下来,“又胡说!这话越说越没了正形……无论是元坤还是谢泓,于我而言不过都是萍水相逢,我有数百年的性命,经历的又不只是这两位的帝王。”
与梁吟相处的时日久了,她们之间越来越无话不谈,倒是比在销魂殿的时候更加的亲密无间,折竹有时候也会和她说上两句俏皮话。
“姑娘还说呢,这雍帝日日过来陪着姑娘进药不说,这吃的穿的哪样不是办到了姑娘的心坎上。”
可能是被人点破了心事,折竹哪怕是从地宫当中出来的,却也是正经年纪如花似月,待字闺中的姑娘,倒是比她这个半路出家的通透了不知道多少倍,这些小女儿家的心事瞒瞒那些粗犷大条的男子还可以,瞒她却是相瞒都瞒不住的。
最后梁吟也值得感叹道:“同样都是情,这恩情和爱情相差甚远,落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到头来不过是无疾而终罢了。”
梁吟是给谢泓买了一条暗线的,司婉柔这几日往夜阑殿跑得是越来越勤,若是刚开始是梁吟楞头挑子一头热的话,那几次她来的时候偏偏谢泓正好就在夜阑殿,当然是瞒着宫人偷偷过来的。
这一出郎情妾意鹣鲽情深的好戏,只唱到了那天。
司婉柔还未进夜阑殿,便听见内殿传来圣上的怒斥之声,在她的印象当中,陛下从来都是一派谦谦君子,风华尤甚,竟然也有这样色厉内荏,雷霆之怒的时候。
“朕平时就是就是太过于宠爱你,以至于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如此的胆大妄为,朕是天子!你好好在夜阑殿里闭门思过,不得外出。”
梁吟胡搅蛮缠的哭喊声:“你后悔了是不是!泓哥哥你变了,自从进了这长安城,进了这阕宫你就变了,你竟然还吼我,你走!”
但听这几句,便知殿内已经吵的是不可开交,连梁吟身边的折竹都被遣出来,可想而知里面是如何的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