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符咒对一般的妖族来说是致命的物事,但是她是寒蛩本就可代天巡狩,连三十三重天的司命星君府都去的,更何况是个小小的符咒,更何况人间的帝王身上本来就有龙气护体,上对应自己的帝星,一般的妖族无论是锦宫还是阕宫都唯恐避之不及的,只有他们可以进出自如。
“这道符孤未让方丈施法……”他的意思寻常人都能听的出来,若她真的是妖,唯恐她被这符咒伤了分毫。
但是梁吟却不是寻常人族的女子,于风月方面本就不灵光,这个时候换了旁人可能就无比的感动,但是她却是得意洋洋拿起了那道符咒,带着些向元坤示威的语气:“怪不得我刚才就觉得怪怪的,原来君上找的这位大事法术还没修炼到家,而且似乎君上对我还没有打听清楚。”
元坤行事从来都是不像谢泓那样的曲折和圆融,谢泓是看准了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无论如何都是可以无比忍耐的,但是元坤向来单刀直入,他想要的东西即便是过了很久才能得到,他也必须让她知道。
“这一点确实是孤失策了……但是阿吟你有没有想过孤为何没有回永宁,而是随着你来了这渔阳?”他的眼神无比的真挚。
她的心里隐隐约约不安,那种砰砰乱跳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心房当中破茧而出一样,这究竟是什么?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手就直接被拉着放到了他的心口上。
元坤的手掌很大,修长纤细但是骨节分明,是一种很好看的蜜色,是一种在阳光下晒了很久才有的颜色,在尚白讲究追求慵懒之风的长安,除了叶秉德这样老一辈中征战沙场的人,甚少再看见这样的肤色,而哪怕是御林军皮肤也多是比她白的。他的手上有一些老茧,尤其是虎口处和指腹,这是常年拿刀枪的人才会有的茧子,看起来他的所言非虚,这些年一直在军中历练。
“阿吟你也是颇通诗书的,可知道玲珑骰子安红豆的下一句是什么?”
她彻底的慌了,不只是脸上红成了一片,就连被他抓着的手也是收不回来的,她当然知道但是这个时候只能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只缘感君一回顾可懂?”
“不懂!”她继续装傻。
“直道相思了无益这一句总知道了吧……”他知道她是和他故意装傻充愣,所以也曾打算放过她。
这个时候心头就好像是要裂开一样,似乎是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了,难受的紧但是他却一直不依不饶,她没有办法只能拿话搪塞他:“我是妖,人妖殊途……不可能有什么好的结果。”
“孤不在乎,孤只在乎你心中是怎么想的?”他无比的执着,他心房中的子蛊有了强烈的反应,他知道沉睡的母蛊苏醒了。